他说得自然，如同对刚刚每个人一样。眼里却熠熠生辉，能让人忽略掉他身后的所有人，只余他站在自己面前。
霏羽想抬手擦干他脑门的汗水，在没有旁人的时候。
就算明白自己感情已经越来越深，放任下去不知何时就会燎原。但霏羽还是克己复礼从他手里接过专门为她买的面包，说声谢谢。
他们都是感情世界里的逃兵。靠着一根枯木，汲取一丁点的养分存活。
就如她想见他的心，见到了就满足，就如他把想送的爱意交到她手上，她接过了他就满足。
所以路北傻傻的笑了。
品酒会的场地选在了远离市中心的边郊，做轻轨公交不是很方便。再加上今天大家都穿着体面，实在是不想在五月的天里挤出一身汗。所以出了宏双的门，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挤在大马路边上决定打车去。
六个人需要打两辆车。霏羽没想那么多，抬手先招了辆出租车。她和林安安作为负责人，总归是要分别在两辆车上的。
她对林安安道：“你先带几个人上车吧，照顾好他们。”
林安安道：“好。”
话音才落，唐风就带着童嘉寒没有犹豫的上了车，坐进后座。他做这一切行云流水，余下张琪元和路北措手不及。
出租车不宜在路边停留太久，也就是几秒间的选择，林安安可能是想快点结束尴尬局面，便随意朝路北方向仰了头：“路北，你跟我们一块吧。”
霏羽呼出一口气，也好，至少她不想看到路北自己走上这台出租车。
她认同的点点头，离了出租车几步，正想带着张琪元到后面拦车。就听到路北声音在忽远忽近的地方响起：“琪元上去吧，我有事想跟宋老师说一下。”
像是怕在场的人不信，又补上一句：“关于出国的事情。”
这是大事，也只有霏羽能做出这方面的规划，合情合理。显然大条的林安安和张琪元很相信这个拙劣的借口。
张琪元善解人意道：“那我跟唐风他们一起，你们好好聊，说不定我后面也有相关问题。”
张琪元给这拙劣的理由加了几分可信度，让林安安更加深信不疑，并且深深的自责，觉得再在这坐车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简直是在阻碍路北的求学之路，忙带着张琪元上了车，报了地址扬长而去。
方才热闹挤在一处的人，只剩下两人。
路北身上穿的正是上次周末两人一起去买的那套。置身于渝城繁华的大街上，也没有泯于人群。
霏羽又开始不自在起来，方才人多没有过多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倒忽略了自己也一身规整的正装。
“你...”她想开口找话题。
路北的话很快响起：“很好看。有符合年纪的成功女人味道了。”
他的后面半句，欠兮兮的，有点猜不透他的心思。
两人并排在马路边上，霏羽看车来车往，也能感受到身边那人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
她不敢侧身看他，在喜欢的人面前难免拘谨不太大方，只轻笑道：“你到和他们不一样。”
“什么？”
“他们说我今天生人勿近。”
“怎么会，明明很有魅力。”
路北说的实话，在认识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看着穿着随意的霏羽像个充满活力的陀螺，不知疲惫。这让他忽略了两人之间本该存在的差距。
他害怕的一直不是年龄的鸿沟，只今早在宏双白炽灯光下，霏羽一身规整的职业装，让他油然发觉，霏羽平和的外表下是一个年上者在给予自己无尽的包容。
她什么都知道，她愿意配合自己的演出。
这样的霏羽无疑比那个穿着条纹格子衫的霏羽更有魅力。
正经的路北，霏羽无法招架。她只能尽量不去直视他的眼：“是吗？那你要更喜欢我一点。”
她后面的话很轻，车来人往便也消散了。
路北没听清：“哈？”
霏羽庆幸路北没有听清自己方才的话，打着哈哈，扬手拦住一辆车：“没什么，上车吧。”
两人自然而然地挤在了车后座，时光仿佛回到了路北初来渝城的三月，两人也是坐在车后座，霏羽跟路北说要带他逛渝城，也问起这个冤大头从大老远的三江跑来渝城的原因。
过了绵绵细雨的谷雨，即将迎来立夏，此刻窗外是不同于那日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倒是正好适合出去玩的季节。
霏羽道：“我记得你来渝城是想找你妈妈，对吗？”
路北没想到霏羽能把话题往李暮妍身上引，这两个月他都沉浸在和霏羽的各种交往中，一时到忘记了他来渝城的初衷。
原来一直有人记得他说过的话，他虽不知道霏羽的目的，但内心深处某一块还是柔软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等品酒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