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镖局,厅堂内,身着锦衣悠哉品茶的人正是王萧。
外面传来声响,王萧放下茶杯清咳一声,活动面部摆出不满的姿态。
“贾老爷,别来无恙。”
贾志不太想搭理他,硬着头皮说客套话:“哟,这不是王萧么?瞧你这装扮……是发财了?”
“呵。”王萧不屑,昂首撑着鼻孔出气,“遵贾老爷教诲,我王萧在外闯荡总算是混出名堂,虽说赚的不多但足以让贾钰小姐衣食无忧一辈子。”
“你还记得这事呢。”贾志挑眉。
“男人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贾老爷你不打算解释一下昨日的事么?”
沈知温看不惯王萧那副德行:“解释,你想听怎个解释法?”
此话一出,王萧才注意到站在贾志身旁的沈知温,不由上下打量瞧他一身素衣,有只衣袖染血破烂泛着寒酸入不了眼,可惜了这张脸。
王萧摆出架子:“你个下人插什么嘴。”
被打量的感觉不舒服,沈知温回了他一眼:“衣着华丽,徒有虚表。”
一通嘲讽挑动着王萧敏锐的神经,不悦道:“贾老爷,你家下人了不得,素质低下顶撞客人。”
贾志暗自感慨,不过发了财而已,人却变了,变得瞧不起人。
“我有说他是下人么?”贾志不爽。
王萧再次打量沈知温一番,坏笑,饶有兴致问:“这位先生长得好看却衣着简陋,该不会是穷教书的沈知温吧?”
沈知温回击他:“我是穷教书的又何妨?若人人都像你以貌取人,目光未必太过短浅。”
王萧不愿与其交谈,动怒斥责贾志的不对:“贾老爷不是我说你,既然当初你嫌我家境贫寒反对贾钰小姐与我的婚事,又怎舍得下嫁于他?这不自相矛盾么!”
贾志不愿挑明传家宝一事,沈知温凑上去争辩:“既然王公子有疑惑,那么我也有事请你解答。”
“你有话快放。”
此时,贾钰协着河清月偷偷摸摸回到镖局,从后门沿途溜到厅堂,听到王萧的声音她喜出望外,奈何屋里贾志与沈知温也在,她只好竖着耳朵偷听几人在说些什么。
“听闻钰儿的定情信物是你送的?”
说罢,沈知温注意起王萧的表情。
王萧先是一怔,随后悠然自若:“不错,那又如何。”
沈知温从怀中掏出一枚黑石,上头缠着红绳:“王公子可识得此物?”
王萧连正眼都瞧不上:“一块破石头罢了。”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哈哈哈。”
沈知温拍腿放声大笑,又拍拍贾志的肩膀险些笑岔了气。
王萧嫌弃:“一惊一乍,笑什么东西。”
沈知温顿时面色严肃判若两人,指着王萧:“当然是笑你这个东西,满嘴谎言欺骗钰儿!”
萧哥哥骗我?什么情况。贾钰捂住嘴,生怕发出动静。
王萧心虚,也指着沈知温的鼻子叫骂:“你这人莫名其妙,指不定教书教坏脑子了。贾老爷,这就是你看上的好夫婿呀!”
贾志欲说些什么,被沈知温摆手打断,只听他缓缓道来:“此物乃缘生石,一对一黑一白,两块石头形状大小相同,一面均有一条颜色图案相同的纹路。每对石头迥异纹路不同,自然而成,独一无二。”
额间不知何时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王萧卷起衣袖擦拭强作镇定:“你想表明什么?”
“问题不是明摆着么,赠予钰儿定情信物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个一无所知满口胡言的骗子!”
“不过是块破石头,谁知道指不定是你来的路上从哪捡来的。”
“不信也好,你大可随我去趟都城的缘起庙,由于缘生石数量稀少的缘故,每有一对石头被有缘人求去必会记录下来,你一查便知。”
“你……”
一时间,王萧哑口无言,他努力多年接近贾家传家宝的计划即将泡汤。
“你回来正合我意,你跟钰儿解释清楚我不会与你计较。”
不等沈知温松口气,王萧恼羞成怒扑过来揪住沈知温的衣领放倒在地,攥紧拳头朝沈知温的面门砸去。
他恨,筹备多年的心血被莫名杀出来的沈知温毁于一旦。
“你这是干嘛?造反了是吧!”
贾志捉小鸡似的摁住王萧双臂,膝盖顶住其后颈,不予他半点还手之力。
沈知温吃痛擦拭被磕破的嘴角,嘲讽道:“呵,被我识破羞愧难当动手了是吧。”
王萧不依不饶挣扎叫骂:“你个破教书的有什么了不起,贾老头,你也不是个东西!骗得我好惨!”
沈知温拂去灰烬起身,说:“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说你才满意么?你有意接近钰儿不就是为了贾家的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