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在心里怒骂幕后主使,边踏步飞身而去。
她猛地抬腿踢向木门,却像是踢到了一块铁板,脚底一阵发麻,竟让她吃瘪后退了两步。
真气五阶……!
两名杀手正在门后运用内力抵抗,想要拖延住纪昭亭。
而客栈内,硬生生挡住双剑的裴旻脸色异常痛苦,他拧着眉急急后退以缓解这份冲击,体内的化气散让他连轻功都施展不出来,只能就这么退撞在木柜上。
纪昭亭听到里面的响动,心里着急得不行,她遂又前踏,举起那串糖葫芦当作武器,将真气凝于其中,猛地对准木棂上的麻油纸往内捅入。
她到底是六阶末期,集中一点以破之,对她来说并不难。
那门后的两名杀手被击得闷哼后退,纪昭亭刚要伸手推开门,眼皮却陡然跳了跳。
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她的方向飞来。
此时再想后退抽身已来不及了。
只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响起,旋即一道身影便砸在了木门上。
但这一切并没有停止,那身影直直破开了木棂,正好撞在了纪昭亭的身上。
这下好了,连同纪昭亭一起,两个人跌下台阶,滚倒在街市中央。
周围人被吓得乱作一团四散奔逃,她的糖葫芦也掉在地上被砸碎了。
“咳咳......”那团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被打飞的裴旻。
他吐血了。
没错,他又吐血了。
但这次是被硬生生打吐血的。
那一拳正中他的前胸,他完全无力招架,被打得倒飞而出。
是那位掌柜的出的手。
纪昭亭给裴旻充当了肉垫,整个肩背都疼得要死,她嘴里忍不住地吃痛嘶声。
“小裴!”摔在她身侧的裴旻样子难看极了,嘴角血丝缕缕,胸前也染了不少脏污。
裴旻喘息着,艰难地在纪昭亭的搀扶下站起来,他看向不远处的客栈门口,一道玄色身影缓缓地迈出来。
“炽阳拳、将息剑……您是王澜山前辈。”他眯起眼眸,显然有几分难以置信,“雁还门什么时候掺和起暗杀之事了?”
雁还门乃是江湖中有名的名门正派,而王澜山正是门内有名的弟子之一,他虽资质只算中等,但行侠仗义颇多,又被称为“雁过相识”。
是的,那位身穿玄色金线华服的掌柜,正是王澜山。
王澜山拎着他的将息剑站定在台阶上,抬手撕下来那张饱经风霜的假面具,露出真容:浓眉小眼鹰钩鼻,左脸上有块巴掌大的烫伤疤痕。
他今年二十八岁,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正值壮年,或许是练武的缘故,纵使相貌不算出众,也让他看起来气宇轩昂。
“雁还门向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王澜山斜挑起嘴角发笑,眼底尽是轻蔑,“昨日血洗茶摊的就是你们俩吧?”
“我可不是来暗杀的,而是来为民除害的。”
“什么话都给你说尽了……真是不要脸。”纪昭亭愤然,她知道和这家伙非战不可,嘴里也不打算有什么客套话。
她刚稳住身形,慌张地扯着袖子去帮裴旻擦拭嘴角血迹。
余光中,王澜山却突然动了,情急之下,纪昭亭径直伸手从裴旻手里抢过白刃血,运转真气抬刀迎了上去。
剑刃与刀刃猛地撞在一起,竟是纪昭亭后退了一步。
王澜山并没有急着再出第二剑,而是颇感兴趣地打量了几眼纪昭亭。
他道:“年少有为,不愧是‘狂风照夜’的徒弟。”
纪昭亭脸色微沉,她感受得到,对方的真气是七阶中期。
纵然天赋远不如她和裴旻,但对付现在的她们俩,足够了。
“前辈谬赞了。”她缓步上前,伸手在背后给裴旻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往码头那边跑。
而后脚踩摊贩们支起的木桌,借力跃到屋檐上:“前辈想打,那么我就陪你打个痛快。”
她说罢,不等对方有所反应,猛地飞踢脚边的数枚瓦片,击向王澜山及其手下。
她正是想趁此机会让裴旻溜掉。
果不其然,对方只顾着防御,一时没去注意裴旻。
在去这间客栈询问前,两人就已经预设好了退路,裴旻身影一动,跑进了七弯八拐的巷道间,贴着墙根往码头的方向跑去。
“臭丫头……”王澜山很快回过神来,喝斥众人道,“还不去追!”
说罢,他飞身上屋檐,又是一剑劈去。
纪昭亭边踏着屋檐往前飞奔,边回身挥刀防下剑招,两人你追我赶,但纪昭亭的轻功本就不算精,没多久就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