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幺幺已经睡着了,口水流了一大桌。
柳二康为孟浔野脱去长袍,紧紧闭上大殿的门,领着下人们出去了。
孟浔野靠近梅幺幺,听着脚步声在耳边清晰,她脊背一凉,从梦中惊醒。
梅幺幺捧着手里的茶递给孟浔野,糯糯道:“陛下,你回来了?”
孟浔野冷笑一声,接过茶一饮而尽。
心想: “她今天这么着急献殷勤,不对劲。”
孟浔野粗鲁地抱起梅幺幺,将她放倒在床上。
他刚拉开她的裙带,手上一软,就倒在了梅幺幺的怀里。
梅幺幺试探性喊了孟浔野两声。
“陛下?”
“您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见人没有回应,梅幺幺的嘴角逐渐上扬。
“没关系的陛下,我帮您把衣服脱了上床睡觉吧。”
见孟浔野不出声,梅幺幺将他的脑袋一把推开。
这大殿里找不出一个利器,她只好跑下床,从桌子上拿来一只捣药的筷子,把孟浔野的脑袋当木鱼敲。
“我让你整天欺负我,让你欺负我,我敲你脑壳,我敲你脑壳,我敲敲敲!!!”
梅幺幺想把他敲成傻子,想把他脑子里的那些折腾他的坏点子全敲没了。
梅幺幺敲得正起劲,突然被孟浔野握住了手,一下子被他覆身压在地板上。
孟浔野眼底的怒火显而易见:“敲够了没有?”
梅幺幺心里默念无数遍:“糟了糟了。”
他刚刚恐怕是在故意装死。
孟浔野按住梅幺幺的两双手,戏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蠢到只会敲人脑袋?”
孟浔野突然一脸肃色,把梅幺幺拽到榻前,命令道:“跪下。”
梅幺幺吞吞吐吐地问:“为……为什么?”
孟浔野语气冷得彻骨:“朕是不是轻饶你太多次了?弑君之罪,换作其他人,你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梅幺幺没了底气,蔫蔫儿地跪在地上,低头扯着绣满粉荷花的纱袖,不敢让发髻上的步摇发出声响。
孟浔野瞥了她一眼:“你跪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跪到朕脚边。”
梅幺幺曲着腰,慢吞吞地爬到孟浔野面前。
孟浔野俯视着她,半晌都没说话,大殿里静谧得仿佛能听到梅幺幺的心跳声。
殿外的雨声缓缓传进来,由小变大,伴随着雷声,树影疯狂摇晃,透过金窗纸映在孟浔野冷俊的脸上。
孟浔野从床下拿出一把玉镯手铐,丢给梅幺幺。
“从前是朕满身枷锁地仰视你,以后也该换换了,听话就自己戴上,朕不想弄疼了你。”
梅幺幺俯下身子,默默按他的吩咐去做。
孟浔野问:“今天那个小伶人给你捶腿,捶的舒服吗?”
梅幺幺耷拉着脑袋,口是心非地说:“不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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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浔野:“可康太监告诉朕,你笑得很开心。”
梅幺幺心头一紧,原来自己做的什么事情都在柳二康的监视范围内。
孟浔野:“光顾着笑,学会怎么给人捶腿没?”
梅幺幺疑惑地“啊?”了一声。
孟浔野:“今晚你就跪在这给朕捶一整夜的腿,不许睡觉。”
梅幺幺舒了口气,不睡觉就不睡觉吧,捶腿总比陪他做那种事情好受多了。
孟浔野撑着头侧躺着,脸一直朝着梅幺幺。
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梅幺幺也不敢偷懒,手腕已经比醋还要酸了,却不敢停歇。
雨下了很久,子时的佛钟敲响,一声霹雳降下,惊得梅幺幺瘫坐在地。
她最怕带闪电的雷声。
又几簇电光落下,倒映在地板上,梅幺幺怕极了,慌不择路地蹦上了床,正好钻进孟浔野怀里。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见孟浔野像是睡熟了,就大胆地把脸紧紧贴在他怀里。
孟浔野并没有睡着,见香香软软的梅幺幺主动靠近他,也不忍再把她吓走。
怎么这么胆小?
孟浔野不禁冷笑一声。
抽动的嘴角被提心吊胆的梅幺幺察觉,以为自己把他吵醒了,便急慌慌地准备下床。
怎知却被孟浔野一把拦住,拥进怀里,命令道:“别动。”
还是榻上暖和。
第二日醒来时,梅幺幺被褥子裹得严严实实,榻上已没了孟浔野的踪影。
日上三竿,梅幺幺赤足走下床,看到执政台上散落一些奏折,奏折里汇报着出兵酉国东部的军情。
柳二康见梅幺幺醒了,赶紧从殿门口围过来,说:“皇后娘娘,这些您可不能乱动啊。”
本来说好,嫁给孟浔野就停战,怎么越来越南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