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顶上重新下来的青衣小童站回洛凡肩头,目光炽热地看着那柄心剑,希冀道:“你说那穆苍怀得多无奈,明明藏着如此至宝,却不能为己所用,导致门下弟子被屠杀殆尽。”
洛凡转头凝视心剑,他很好奇这飞剑的来历,便问道:“这心剑,是什么来头?难道是传说中剑修御剑远游,飞剑千里杀敌的那种法剑?。”
青衣小童挠了挠头,他作势努力想了片刻,才迟疑着答道:“肯定不是你说的这种,听我老爹说过,世上剑修都有两把剑,一把手持之剑,寻常御敌杀敌之用。
一把蕴养于体内的剑,是剑修的根基,人们常说哪位剑修在什么地方跟人死战,最后拼的剑心崩碎,身死道消,说的就是此剑。”
洛凡听的似懂非懂直皱眉,这些君子墨都没提及过,难道自己的剑道修行也和寻常剑修有所不同?。
看来之后去云竹山还得多向自己那位新认的师尊讨教。
他看着这心剑,苦着脸嘀咕道:“那我该怎么收起这心剑,总不能走哪都让它这么跟着吧,这未免太过招摇,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坐等别人来抢吗?。”
青衣小童忙不迭摇头。
似乎是听懂了洛凡的话,那柄袖珍小剑轻颤一声,旋即毫无征兆猛然朝洛凡腹部冲来。
吓得洛凡亡魂皆冒,下意识抬手跃过肩头就要去拔背在身后的剑,青衣小童冷不丁被直接拍飞。
“你大爷!”他咒骂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而后砰砰滚落,狼狈不堪。
可心剑速度过快,没等洛凡握住剑柄,心剑已是直接没入他腹中。
洛凡呆若木鸡,他木讷地低下头,毫发无伤,只是感觉腹部有一丝凉意一闪而逝。
他愣了愣神,随后连忙将意念沉入体内,在神阙府血海上方看见了心剑,只见其远远悬停在黑白剑意之外,温润如玉的剑身在轻轻颤鸣。
似乎很怕远处两股剑意,见两色剑意没有丝毫责备自己的僭越之举,它缓缓压低剑尖,像是一位臣子见了君王,身体打颤匍匐在地。
或者说,连臣子都不如,草民更为贴切。
洛凡双眼圆睁,愣愣出神。
青衣小童虽然吃了一个暗亏,但也生怕这心剑对洛凡不利,他连滚带爬站稳住身形,借势猛然窜起重新站回洛凡肩头,急切低头看去。
却不见任何伤口,侧头又见洛凡怔怔出神,他抬手一巴掌甩在洛凡右脸:“怎么回事,剑呢?。”
洛凡吃痛回过神来,旋即便喜笑颜开,他笑道:“心剑在我灵府内,好像很怕我的原始剑意。”
“啥?”
青衣小童惊呼一声,他目瞪口呆:“怕你的原始剑意……?”
洛凡郑重点头。
青衣小童蓦然大笑:“哈哈!我看你是失心疯了,一位剑玄境剑修的心剑怕你个毛头小子的剑意。”
洛凡一挑眉毛,他道:“还以为你懂的很多,至少比我多,现在看来,也是个井底之蛙。”
青衣小童撇嘴低声骂道:“老子是龟,不是蛙。”
洛凡当然知道这心剑为什么会怕原始剑意,这也是他意料之中,不然也不会直接捏爆那座石山,只是没想到效果如此显著。
事实也是如洛凡所料,心剑破开封印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便想直接破空而去,但当洛凡释放出原始剑意时,只刹那间,心剑便清晰感受到一股古朴同源的气息。
那是一种子孙后代突然遇见上古老祖宗,来自浓厚血脉压制的感受,心剑悬停半空,它神魂俱震,只觉不可思议,久久难以回神。
哪怕是没有诞生灵慧,还温养于剑修体内的心剑碰见这一幕,若没有主人自身实力的齐平压制,也得胆寒匍匐。
更何况是这种主人身陨,心剑犹存且在长达百年的时间里产生了自主意识的心剑,只会更加敬畏。
任凭那位城主和老人的出现,并且开出诱人条件,它视若无睹,只死死盯着少年灵府那两股气息。
直到少年性命受到威胁,心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仅轻描淡写破开道符,并且镇杀了那个老人。
青衣小童满脸鄙夷,他只觉着是心剑自己选择了洛凡,至于那原始剑意什么的,他没听过,倒是知道少年体内有两股子黑白气息,很是古怪。
他突然道:“之前还一副哭丧脸,这会儿脸上看不见一点不高兴,人族果然都是见利忘义的玩意。”
洛凡嘴角惨笑,不搭话,他从李不凡住的厢房内拿出竹叶扫帚,从后院屋檐下开始打扫,青衣小童就这么站在他肩头,默不作声。
一直打扫到前院,将满地狼籍清扫成一堆,快清理完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人死不能复生,我心里很愧疚难过,我承认以后很长的日子里我都会活在这样的愧疚中。
至少在给他们报仇之前,但这不代表我就得死去活来,一辈子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