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歇两分钟,穆阿羊突然扭转话题说到“迟迟,还记得阿羊叔以前是干嘛的吗?”
季栖迟即便再不想开口,但也不会晾着这个接送自己十几年的叔叔
“军人。”
穆阿羊大咧咧笑了两声,然后趁着红绿灯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看到阿羊叔这结实的肌肉没,谁欺负了你就给阿羊叔说,如果是坏人,阿羊叔就当是为民除害,如果是你调皮的同学,也可以吓吓他们,让他们好好学好。”
“所以迟迟,是坏人还是同学?”
季栖迟憋了半天的眼泪、恐慌,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坏人、是坏人……”
断断续续的不知道说了第几遍。
在从前排传来一些粗暴的话和安慰的话中季栖迟睡了过去。
到了家季栖迟在浴室里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澡,腰部到胸口的位置被搓的通红,已经充血。
躺在床上又哭了很久,季栖迟哭累了睡了过去,醒来就看到床边原本周六正在学校补课的傅广白。
“哥哥?”
“嗯,是我。”
季栖迟像个受了委屈终于看到主人的小猫,手脚并用爬到坐在床边傅广白怀里,头低低埋入傅广白颈脖。
季栖迟睁开眼没一会又闭上,睫毛清晰划过傅广白脖颈
“阿羊叔说你遇上坏人,但不告诉他怎么回事。”
傅广白抬手摸了摸季栖迟后颈“我现在也不要求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只需要告诉我,受伤了没?”
季栖迟现在对于这个话题就是想逃避,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傅广白本来就坐在床边注视着他一晚上。
看着他睡着没做噩梦,害怕季栖迟受伤的恐惧淡了,但他看着季栖迟现在这样,就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扶抱着季栖迟,缓缓从被被子遮住他看不到脖颈开始,一寸寸一点都不放过检查。
季栖迟原本迷迷糊糊,现在被弄的直接清醒。
当傅广白触碰到他腰部肌肤,季栖迟直接应激着退开一米,头狠狠砸在床头。
疼的眼泪又汩汩往下流,其实以往自己撞到床砸到头季栖迟是不会哭的……
季栖迟赖床起不来时候,傅广白经常帮他穿衣服,除了内裤,傅广白就没有没为他穿过的。
这时候反应这么大,傅广白缓慢靠过去,揉了揉他被撞到的地方“周一都还帮你穿衣服现在不给碰了?”
季栖迟胡乱找个借口“痒。”
傅广白温柔的眉眼逐渐变得严厉,季栖迟知道,这是要不高兴了,都准备好被打了,却等来一句“行,不碰,那你自己说。”
“没受伤,真的。”
傅广白盯着季栖迟眼睛看了许久,像是在辨别他是否在说谎“阿羊叔说你哭的很凶。”
季栖迟囧了囧,吸了吸鼻子“那时候有点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知所措?”
“我饿了……”气势不足胜在讨好意味明显。
“真的饿了。”
“小白哥哥,我真的真的很饿。”
根本没有给傅广白说话的机会,这是季栖迟常用的伎俩,反正在季栖迟心中——傅广白永远不可能不会对他的讨好和撒娇无动于衷。
下一秒傅广白果然蹲下,给他穿起拖鞋,就当季栖迟以为就这样过去的时候,傅广白开口了“季栖迟,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在学校吗?”
季栖迟点点头“因为我。”
傅广白真的要气笑了“知道还逃避,明明难受哭了也不说,对你太好了?”
季栖迟还是不说话。
“行,午饭你自己吃,我……”
回学校三个字还没说完,胳膊就被季栖迟抱住“哥哥,吃完饭,等我吃完饭好不好?”
傅广白用另外一只手怜惜的理了理季栖迟的头发“好。”
吃完饭,季栖迟在楼下花园磨蹭了许久,傅广白也不逼他,想逛花园逛花园,想荡秋千荡秋千,想逗蚂蚁逗蚂蚁……
磨蹭到了下午两点。
季栖迟把他以前爱在花园里面做的事都做了一遍支支吾吾的才愿意开口
“哥哥,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吃不饱、穿不暖还在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再感受一次明亮。”
顿了顿,抬头看着天空说“而同时有人在享受着国家福利的同时还在做着伤害别人的事,他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小到影响受害者一天的好心情,大到可能影响这个人的一生、对这个世界的憧憬还有生死……”
季栖迟不敢想当时要是自己没有挣脱开,那个人会不会做出令他这个年纪所不能接受的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双肮脏的手和油腻的气味,差一点,差一点那个人恶心的嘴巴就亲到他了……
傅广白做好听的准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