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着满满一托盘的肉菜上桌,娄文良端起一盘小肥羊全倒进了咕咕滚烫的铜锅!
羊肉特有的气息弥漫开去,刺激着每个人的味蕾。
娄文良用公筷在铜锅里搅拌了几下,捞起一块羊肉蘸酱送进嘴里。
忽然,两根不友善的筷子狠狠敲在他筷子上!
娄文良可是御厨出身,想从他手上抢走筷子,跟抢走他的锅铲一样难!
娄晓华狠狠地敲了两次,娄文良精准躲开,且羊肉稳稳地夹着,不受一丝影响。
“你们看,饥民的吃相就这么难看!你爸妈没教过你,老人没动筷子,小辈不能动筷子?”
手上功夫不如娄文良,娄晓华便搬出了道德绑架!
娄文良又夹了一块羊肉,娄晓华气得拍案而起,“娄文良,你也太过分了!一盘羊肉,你吃了一大半!也不说给我们留点!”
滚烫的羊肉吃进肚子,一股暖融气息游走在四肢百骸,把冬天的寒冷逼得无路可逃。
可四个娄家人死死盯着他,严重影响了娄文良的食欲。
“我是你祖宗,我吃口肉你都不让!这就是你们娄家的待客之道?”娄文良啪地把筷子放下,视线直直看向娄半城。
娄半城拿起筷子,在小儿子娄晓华头上敲了两下。
娄晓华吃痛,便很不服气地冲娄文良龇牙咧嘴。
“爸,咱们家吃饭,不是你先吃吗?他没规矩,也敢自称娄家人!”
娄晓强也站在弟弟这边,一起欺负新人,“就是啊,爸,他摆明了要敲诈咱们家!”
娄晓娥是站在娄文良这边的,说:“娄文良,你斯文点,我爸我兄弟还在呢!”
娄文良照吃不误,一盘羊肉就妥妥地进了他肚子。
吃饱穿暖的感觉可真好!
娄文良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人还是得有钱,有钱就能想吃什么吃什么!
“你们三个别胡说!他可能是你们的小叔!”娄半城沉吟了片刻,说。
“什么?小叔?你要笑死我?他看起来年龄还没我大!”娄晓华又气又好笑。
娄晓强虽沉得住气,可也接受不了娄文良忽然抬辈了!
“是啊,爸,他怎么可能是您的平辈呢?再说了,您不是爷爷独生子吗?”
娄半城目光变得深邃,遥想当年,叹了口气,“总之,说来话长!你们没见过你爷爷,可我见过。娄文良的长相和年轻时的我爸,还有左手举筷子的特点,真是一模一样。”
在绝对证据面前,娄半城已经相信,娄文良就是他亲兄弟!
娄文良吃了点肉,就说:“哎,羊肉配烧酒,那才是过冬一绝!”
“什么?你又要喝酒?不行,你成年了吗?”娄晓娥连连拒绝。
娄文良使出两数字,“二九一八!我还不能喝口酒?”
娄半城忙问,“你想喝什么酒?”
娄文良瞥了眼饭店收银台后面的酒水架,一瓶镂花白瓷瓶、扎红绸带的酒格外显眼。
“就那瓶吧。”
娄晓华沉不住气,拍案而起,“那可是五粮液!你小子要宰我们,就直接说!”
娄文良茫然地耸耸肩,“五粮液?我不知道,我就要那瓶,问你老子答不答应。”
他把视线看向娄半城。
娄晓华急切地向他使眼色,“爸,一瓶可是抵我十几天的生活费啊!”
“爸,他就一叫花子,让他吃火锅就够仁慈了,现在要喝五粮液,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那是我们请大领导吃饭才用的酒!”
娄晓强愤愤不平地说,心里巴不得娄文良赶快走!
可娄半城好像被亲情绑架了,咬咬牙,“你小叔流落在外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认祖归宗,是我们娄家对不住他。喝瓶五粮液算什么?”
“服务员,上一瓶五粮液!”
服务员麻溜地上了一瓶五粮液,取了五个杯子,可刚摆好,娄文良就拉开红绸带,嘴对嘴对瓶吹,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一股清润苏柔的感觉从食道刮过,酒香醇厚绵柔,果然好酒!
“酒不错,就是年份不够,应该是今年酿的吧!”娄文良看向服务员。
娄晓华一脸鄙夷,“切,叫花子学品酒,没有我们,你喝得起?”
服务员一脸赞赏地看向娄文良,“您真会喝!这酒就是今春酿的新酿,才能进咱们这种小饭馆。
年份高的,都进了单位,用来款待领导。”
娄文良冷冷一笑,一瓶酒还分等级呢!
娄半城慈眉善目地望着他,“吃吧,吃吧,多吃一点。”
娄晓强见无法挽回,只能低声对娄晓娥说,“瞧,老爸那年久失修的父爱又一次泛滥了!”
“可娄文良说话挺在理……”娄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