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说是跑了呢?在他八人眼里,这叫事不可为,顺其自然。
简单纠结一番,自是回去复命。
只是这些人没有下山,反而向着山上客房跑去,而那里……却是给某些重要宾客拾掇的房间。
等他们入了门,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讲述一遍之后……
啪!
白瓷茶杯在桌子上狠狠一扽,声响挺大,可里面的茶液却是一滴未漏。
“这点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个屁用,老王,你家这些不行,换我来!”
声音带着点沙哑,能听出来岁数应该不小,可是中气十足,喷出来的话,那是相当暴烈。
说话的是个头发白的老爷子,脸型微狭,布满沟壑,一道伤疤沿着额角,途径眼皮,斜斜向着耳后窜去,更是给他平添了一股子狠厉之气。
这是……吕慈,十佬之一,吕家掌舵人。
此时他蹙着眉头,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开口就数落着老友家将办事不力。
屋里不只是他,王蔼也坐在上首,他还是那副胖墩墩的富家翁形象。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一点也不在意老友当着自己的面训斥自家伙计。
正常客人如果这样做,他王蔼早翻脸了,可吕慈嘛~
直走不拐弯,有什么说什么,百岁的人,还是这副德行,王蔼可太了解了,更别提两家交情深厚,不就训个人吗,无所谓。只是……
王蔼摆摆手,稍稍打断了吕慈训话。
“不用埋怨他们,他们这些料,还不是柳三燮对手,再说也没想着一次成功,这回试探的意味更多些。”
说着,他转头向伙计们问道:“可有下手机会?”
一人站出,拱手道:“回老爷子的话,基本没有,我们刚去到这人身边,他就有所察觉。”
说着,他牙疼地咧咧嘴,继续道:“他脱离人群后,迅速找点位扫视了一遍,我都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我们几个是不是都暴露了……”
啪!
吕慈直接把茶杯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泼到那人衣襟,对方也没敢躲。
“废物!下不了手还把行踪露了,说你们办事不力还说得轻了,妈的,该罚!”
王蔼本人呢,听着这消息本该也怒,可他却只是挑了挑眉毛,并未过多深究。
“行了行了,你没对上过柳三燮,不知道这人什么手段,这结果,我有准备。”
吕慈斜了他一眼,道:“收拾个小辈,还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他柳三燮能力再高,还能捅到天上去?老王,你一句话,我帮你出人拾掇他。”
王蔼嘿嘿笑了两声,不带喜意,反而蕴满杀意。
“老吕,好意嘛……心领了,可我要的可不是收拾收拾这小辈就了事了……”
吕慈闻言眉头紧皱,他当然能听出王蔼口中杀意,可是……对一个小辈?犯得着吗?
吕慈其实知道得不多,顶多就知道当年王家施手段抢夺玉佛,在羊城搞风搞雨,最后却被一个小辈坏了好事。可与柳三燮的具体恩怨,王蔼却从没对他说过。
那破事说出去丢人是一条,公司为止风波强压下去是另一条,至于最后一条……
吕家可不只是和王家交好,想当初,他吕慈年轻的时候,和唐门……也有过过命的交情。
那是在透天窟窿里,实打实打出来的。
你要说收拾收拾个不懂规矩的小辈,没关系,他吕老哥百分百挺他,可要是针对唐门最杰出弟子下杀手……
吕慈能做吗?
说着,王蔼抿了口茶,沉声道:“我和柳三燮这梁子消不了,他对当年事有怨,我又何尝不是恨他入骨!”
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我之一门,王放、王军全都遭他毒手,死的死,废的废,这般仇怨……”
砰!
一掌擂在桌上,他恨声道:“我怎能容他!”
看着王蔼满脸杀气,吕慈沉默着没说话,却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老王这些年……原来心里藏着这么大怨气。
可这般仇怨,让他……如何插手?
正在他沉默着寻思该怎么说话时,王蔼却是阴阴笑了笑。
“老吕,这事和你没关系,对付他,我有思路。”
吕慈道:“这柳三燮……用得着你费这么大心思?他才多大,连三十……都没有吧。”
王蔼嘿然笑道:“这些天……你不也看了吗?这小子能力,可大得很呐!”
“到现在为止,他连那异常的火焰也没使过,你得知道,他可是个天生异能者。你见过天生异能者,不用自身手段对敌的吗?不用它,还打得那么游刃有余。呵,现在,我估计,年轻一辈里压根就没有他的对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