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黎认真地道:“骨蛊的事,你洗清了南越使团的嫌疑,让我师父免受牵连。”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若陛下真的追究起来,南越来的人,估计都要被波及。
花蒙对谢清黎倾囊相授。
她实在不想看到,师父和师娘,还有师姐因为乐劝,无辜遭殃。
萧珩失笑,揉了揉谢清黎的耳垂。
“你这小傻子,有时候还挺机灵。”
谢清黎皱了皱小脸,“我才不是傻子呢!”
这个人,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呀!
萧珩的笑意,愈发深了。
把谢清黎送回将军府,萧珩并没有进门。
谢清黎不解地问,“你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萧珩睨她一眼,“小清黎,我发现你现在有些黏人啊。”
谢清黎一滞,茫然地道:“我没有呀?”
话虽这么说。
但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一点,舍不得离开他。
就像萧珩说的,想随时都能看到他。
这种感觉很陌生。
但也让她感觉,很幸福。
萧珩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回去,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谢清黎恋恋不舍地点点头。
回去之后,她先去看了谢兖。
谢兖的脸色很白,虚弱了很多。
依然躺在花园的摇椅上,闭着眼晒太阳。
谢清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摸谢兖的脉。
谢兖下意识地,反手攥住她的手腕。
睁眼之后,才松手,“老毛病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毕竟出身医仙谷,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
谢清黎叹了口气,“阿爹今天没忘记吃药吧?”
谢兖嗯了一声,稍稍坐起来一些,“算日子,你师兄也快回来了。我打算搬回万杏堂住。”
谢清黎心里一紧,“阿爹还在怪我吗?”
那天是她没拦住容乔,才会让谢兖病发。
她心里一直有一份愧疚。
在听到谢兖要回去的时候,这份愧疚到达巅峰。
谢兖瞥她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爹本来就不喜欢,和官宦人家打交道。在外面住,自在些。”
谢清黎吸吸鼻子,闷闷不乐地道:“那我也回万杏堂住。”
阿爹的身体,她实在放心不下。
更何况在将军府里,容乔还不容易进来。
要是回万杏堂,她再找上门可怎么办?
谢兖哼笑一声,“然后萧珩跟着你去,在万杏堂上面再盖一层将军府?我打算和你师兄,再去找一些百年龙涎香回来。”
听到是正事,谢清黎只得答应。
萧珩骑着马,一路进了宫。
乐劝公主下蛊的事,纵然有敬王作证。
但陛下多疑,难免会怀疑,南越使团别有用心。
抑或是觉得,敬王对南越有偏见。
花蒙是谢清黎的师父,她一向最重感情。
萧珩不想让她伤心。
和陛下说了,他在敬王府的发现后,萧珩启奏。
“南越人居心叵测,臣恳请陛下,让臣彻查此事。”
皇帝面色不显,允了萧珩的请命。
派出一名御前亲卫,和萧珩一起出宫。
两人直奔四方馆而去。
刚到玄武大道的路口,那名亲卫就下马,跃身掠上了房顶。
萧珩则自己去了四方馆。
乐劝听到下人禀报,萧珩来找她了,一脸喜色。
她眼眸一动,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包。
将里面的粉末,撒在了香炉里。
这才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等萧珩上楼。
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萧珩就进门了。
乐劝扬了扬下巴,骄矜地问:“哟,大将军不是说,不能和其他女子游玩享乐?你的夫人,知道你来找我吗?”
萧珩若无所察,坐到了她对面。
“我此次来,是为公事。上牧监里有马群莫名发疯,公主知可听说了?”
乐劝的表情一僵,不自然地垂眼,“就是那日,赛马时候的事吗?”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帮谢清黎出头的,是敬王世子。
敬王位高权重,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乐劝才刚松一口气。
眼下萧珩再度提起,她忍不住心虚。
难不成……是有人发现了什么?
但很快,她就又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