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虽然刻意避开了萧珩,但总归是能时时看见的。
就连谢清黎都快忘了,她和萧珩是分开的。
被竺郗这么一问,胸口又沉甸甸地绞痛起来。
如花的脸庞,似乎萎靡了不少。
竺郗看到她的神色,不禁呼吸一滞。
暗暗懊恼,自己不该撕开她心底的伤疤。
“你若不想答,也没关系的。是我唐突了。”
谢清黎轻轻摇头,“不怪你的。你是我的义兄啊,不是吗?”
犹豫了片刻,她才想好措辞,“我和他的身份差距太大了,本就是强求。我累了,所以不想再强求了。”
陆若檀也好,老夫人也罢。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她和萧珩的身份差距太大。
不进入高门贵胄的圈子,就不会被牵累。
若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医馆大夫,而是尊贵的皇室公主呢?
陆若檀和老夫人,还敢肆无忌惮地羞辱她,三番两次派出杀手吗?
所以她要争。
这次医圣榜之争,她一定要夺得头筹。
她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耀眼夺目的位置。
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她,对她生出轻视的心思。
到了那个时候,她才真正有能力,护住身边的所有人。
竺郗心头微动,“或许身份并不是阻碍,你配得上天下最好的男子。”
论起身份,他的家世与萧珩并无区别。
若谢清黎对权贵家世有了抵触之心,那他……
谢清黎无奈,“你又谬赞我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舒心自由。”
竺郗咽下劝说的话,不再说什么。
无言之际。
马车后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风大,别光顾着说话,吹得你头疼。”
谢清黎回头看去。
照夜明光铠泛着铮铮寒光,通身凛然气息,步步逼近。
刺得谢清黎眼前一晃。
萧珩自眼睫至眉梢形成了长长的流线,有点生冷不好靠近的清冷。
他睨了竺郗一眼,淡漠地颔首示意,“后面的马车出了点事,世子若是不忙,去处理一下。”
竺郗同谢清黎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萧珩停在谢清黎的马车旁,掏出一块干饼吃起来。
修长的手指捏着饼,衬得那块干巴巴的饼,也好看了不少。
谢清黎收回目光,心头像是有小鹿在乱撞。
跳得很快。
莫名的,有一种被抓奸了的心虚。
“你就吃这个,没有热汤吗?”
方才分明有人给她送来了一碗鸡汤,里面还加了菌子。
萧珩抬眼,“这已经算好的。往日在边境,追击北狄人的时候,莫说吃的,连口水都喝不上,常常要咬破身上的肉,靠鲜血润唇。”
谢清黎心头一跳。
他和北狄人打仗的时候,才十六岁。
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才由稚嫩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萧珩的肩头,扛起的不仅仅是晋国公府的重担。
还有大殷西北三州无数百姓的性命。
她似乎和萧珩分开之后,才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窥探到些许萧珩过往的痕迹。
然后——
无法抑制的心动。
萧珩吃完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谢清黎。
“你如今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什么事就喊我。”
谢清黎接过来,顺从点头。
等他走后,才小心地打开。
里面竟然是酸杏干!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谢清黎闻着酸杏干的味道,心中泛出甜丝丝的滋味。
但很快,就又化成了苦味。
现在想再多都没用,还是先紧着夺榜的事要紧。
接下来的行程,都非常顺畅。
天气瞬间暖和起来。
三月十六,大殷和南越的使团,顺利抵达夏国都城。
夏国的人,生得和大殷相差无几,只是轮廓稍显深邃。
且民风更为开放些。
街上往来的行人,一眼望去有男有女。
似乎并不过分注重女子要守妇德,不能随意出门。
谢清黎看在眼中,觉得十分稀奇。
大夏来前来负责迎接的,似乎是位公主。
谢清黎掀开车帘,和花满蹊朝外观望。
萧珩与大使,正在与夏国公主交谈。
一路奔波,大殷的许多人都不免一脸憔悴。
但在萧珩身上,却丝毫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