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仔细盯着接下来的一幅画,画中的情景发生在一片四周都是树的地方,像极了他们现在所身处的这一大片林地。
在林地的中央,两个兽皮羊头的巫王正分立左右,面对面的将一群被画成六足鳞妖的铁甲骑兵围坐在中央。
不止巫王,似乎连巫王身边的那些地位高低不等的随从和族人,也如镜像复制般分立两边,对着中间的骑兵舞刀作进攻状。
这些骑兵俨然和现在的叔侄二人一样,被这一幕吓得失掉了斗志。他们的长矛落了遍地,方形的旌旗也倒在地上,夹杂在人仰马翻的尸体之间,显得狼狈不堪。
“这是什么情况?这巫王和他手下人马怎么突然就翻番儿了?”
二叔没有理会萧然的问题,照例在看完画后先在周边寻找有没有刻字,省的自己瞎猜。果然没多大功夫,他们就在其中一个巫王身边发现了两行小字。
“跃……境……穿空……时梭……倒……行……”
二叔缓缓地念出了这几个字,口中又喃喃重复了几遍,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二叔脸色一变,好像见了鬼一般,嘴唇抖个不停,额角也渗出了晶莹的汗水。
萧然见状,
“二叔!二叔!您没事儿吧?看看我是谁?二叔!”
他见二叔依旧瞪着眼睛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他看不懂的恐惧和迷惑,他更确定二叔是被巫王迷了心智了。
“二叔,你侄子对不起你了!”
萧然大喝一声,抬起手就朝二叔的脸打了过去。可毕竟他一直对二叔尊敬有加,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巴掌接近二叔脸的那一刻,他更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哪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反扣住,睁开眼的一瞬间,就见二叔的手朝着他的脸呼了过来。
“啪”地一声脆响,二叔反而扇了他一巴掌。虽然这一巴掌的力气并不重,甚至都谈不上有多疼,却把连惊带急的萧然扇得向一旁跳开。
紧接着,二叔锤了锤胸口,一团黑红血块连同着粘痰便被他猛地喷在地上,接着他便连连咳嗽起来。
萧然不明就里,揉了一下有些发热的脸,赶紧过去给二叔拍着后背。
“你个小嘎嘣儿的……造反啊……还想打我……”
二叔一边咳着,一边红着眼睛对萧然说道。萧然仔细看了看二叔此时的面色,确定二叔没有之前那种中邪般的表情,这才长吁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您……刚才又中邪了……”
“呸!就那一幅破画,还能让我中邪?我是刚才有口淤血没吐出去,卡住了,差点憋死我……”
听二叔这么一说,萧然撇了撇嘴:“听着也没比中邪好到哪去啊……您老现在没事了?不会是内脏出血了吧?”
二叔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好着呢,现在舒活多了。咱还是说回这幅画,结合那几行字的意思,好像这个巫王弄了种什么时空穿梭的妖法,弄出了两个自已,甚至还有很多其他的族民,让自己的兵力增加,而且在声势上也压住了汉军。”
“时空穿梭?就那么什么跃境穿空?”萧然满脸的不屑,“越吹越玄乎了,这巫王还能这么神通广大?”
二叔转头看着他,想了想说:“古代纪事,本就是真假参半,这巫王找了个替身吓唬对方也说不定。不过要说什么和时间有关的法术,你之前去过的精绝国还记得吧?我在一些资料中就查到过,他们那族人好像就掌握了一种锁住特定时间片段的法术,比这个可复杂多了……”
萧然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词——行境幻化。二叔说的没错,与行境幻化相比,就算巫王真的有时空穿梭的能力,也确实远逊于鬼洞族的这一套。
况且,他自己不就是穿越来的吗?虽然他也说不清其中原理,但他自己可是最不该否定时空穿梭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和二叔扯这些的时候,他也重新换上了认真的语气,问二叔:“那如果这法术是真的,这巫王岂不是能随便穿梭,灭了大汉改写历史?”
这一回轮到二叔满脸不屑了:“我可从没听说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不用付出代价的。这法术真这么好使,还能随便就来,那他之前怎么不用呢?况且打仗这种事,总是要用人命来堆的,再怎么穿梭时空你打仗也得死人,而且死的不是以前的人就是未来的人,这还不是饮鸩止渴吗?”
萧然仔细想了想,对二叔竖了大拇指。他觉得以后还得和二叔多谈谈心,老爷子看事就是比他通透的多。
二叔没理他的阿谀奉承,挥了挥手带着他往下看。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几幅壁画中,重整旗鼓的汉军如摧枯拉朽,巫王的军队兵败如山倒。最后獩貊族退居到这颗大树处,巫王被斩下了首级,剩余的部众则对那些扛着旌旗的骑兵跪拜乞降。
而这幅画边上刻的字尤其多,二叔看了半天,告诉萧然这些字大致的意思,就是巫王兴巫蛊之术害民扰边,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