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发丝微动,清风在他身上显形。
这一瞬间,顾荷在他身上看到了疏离淡漠以外的其他情绪。
“你这药丸好别致。”忽听他道。
“新做的,”顾荷说,“裹了糖衣。”
她日夜忙碌,苏案瑾想不出哪里来的时间做这些,“谢谢你。”
“不必,”顾荷摇头,“这是我分内之事。”
两人既然有约定,她就按约办事。
不过等他病愈,也差不多是一个月后,那时她也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等一个月后,她离开此地,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赁个房子,开间医馆,收两个徒弟,一辈子悬壶济世。
苏案瑾微微一愣,想起一月之约,心中莫名涌上一股黯然。
这几天相处愉快,差点忘了最初目的。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床上,顾荷看着苏案瑾服药睡下,坐在床边静静等待。
两个时辰后,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危险期已过,顾荷回到自己床铺躺下。
东岩村的清晨鸟语花香,唤醒村里人的不是日光,而是喜鹊的叫声。
昨晚熬了夜,顾荷比平时起晚了一个时辰。苏案染已经将早餐做好,顾荷打着哈欠起身,到桌边见所有人神色各异。
“怎么了?”
苏案染没说话,默默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哟,”顾荷挑眉,“可以啊小伙子,待遇这么好。”
这小伙子忒势利,昨天帮他治疗哥哥,今日就亲自夹菜。改明儿苏案瑾痊愈,他岂不是要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