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楼的小厮早认识顾荷,见到她来,麻利的端茶倒水,并给她换了银子。
“你们老板在吗?”顾荷轻车熟路问,“找他有点事。”
“在二楼,今儿来了个客人,老板上去招待一直没下来过。”小厮说,“顾小姐着急的话,我去禀告一声。”
这可太巧了,顾荷心道,“不必了,我的事儿不急。这样,我先去外面转转,一会儿再回来。”
她走出酒楼,从口袋里拿出购物清单,一个个扫荡过去,经过李氏医馆时,学徒直接堵在门口,如临大敌。
顾荷:“……”
倒也不必。
一个时辰后,顾荷扫荡结束,托人将东西放置约定点,再次来到汇聚楼。
“妹子,你可算回来啦!”袁老板热情招呼。
顾荷挑眉,“有事?”
“我有个朋友,他家中老人爱按摩,前段时间让丫鬟给按身子,谁知直接瘫了,现下根本起不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治好?”
“有点像偏瘫,”顾荷听着,“他人现在在哪里?”
“不在城内,过几日才能到安平。我想着你若是能治,我就给那朋友透个风声。”
“可以看看,”顾荷想了想,“具体情况还得看过患者才知道。”
导致偏瘫的原因有许多,也许按摩是主因,也许不过是个引子。
袁老板招呼顾荷坐下,让小厮给那朋友送个信,“对了,方才小厮说你有事寻我?”
顾荷笑道,“我也有个朋友。”
“哈?”
“她为夫君不喜,娘家又多苛刻,你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给她弄个女户。”
“女户,”袁老板沉思了一下,“难。”
“我国律法规定,一是家中无儿子的家庭,嫡长女或独生女可成女户。二个就是有能力的寡妇。”
“你那朋友可有一技之长?夫君身体健康吗?”
“绣花还挺不错,夫君……之前不健康,后来健康了。”
“那就难了,”袁老板摇头,“光绣花不行,得有收入证明。何况她这种情况只能和离。”
和离就会被判回娘家,娘家如果不待见,又是另外一处牢笼。
顾荷有些失望,难道真像师父说的那样,一针扎死苏案瑾,再一针扎死赵氏。
她有一技之长,扎死苏案瑾后,好像可以不用扎死赵氏……
顾荷与苏案染再一次满载而归,这次买的东西比上次多出一倍,用布袋也遮不住。
“哟,苏大夫和小叔子又去城里扫荡了?”村里人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这些东西得费不少钱吧?”
“看来顾荷平时看诊,没少赚钱。”有人含沙射影。
村里人都这样,盼你过得好,又盼你过得没他好。过得不好,会心生怜悯,过得比他好,又心生嫉妒。
“再有钱那也是人家辛苦赚的,没多收一文,你们要不乐意,可以去李氏医馆看呀?”
小刘氏也在这辆牛车,见有人拿话挤兑顾荷,顿时看不下去了。
方才说话的几人不敢吭声,尴尬地低头。
开玩笑,顾荷用药便宜,治病真省钱。有的小病小痛她随口指点几句,不收村里人的铜板。有的家庭困难的,甚至可以拿东西抵医药费,赚的都是良心价。
要是去李氏医馆,卖田卖地都治不起。
见村里人不再多嘴,小刘氏冷哼一声,问顾荷:“你家二郎身体怎样?病都好了吗?怎没见他出来?”
“托婶子的福,已好了大半,再过不久就能下地了。”
顾荷轻声回,她极其喜欢小刘氏个性,风风火火,恩怨分明。
从口袋里掏出半袋糖果,递给小刘氏,“这点沙果糖你拿着,给彬哥儿当个零嘴。”
顾荷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使不得,使不得。”
小刘氏连忙拒绝。
顾荷道,“这东西便宜,你拿回去给彬哥儿当个零嘴,倒省得下田摸螺蛳。”
小刘氏忍不住笑了,“那小子打小就嘴馋,上次的事还算长了个教训,现在可不敢乱吃东西了。”
说着收了糖果,乡下人没余钱,过年过节才会给孩子买点糖。
车里人见刘氏收了糖果,又羡又悔,你说刚才嘴快,阴阳人家大夫作甚?没得得罪人。
如果方才他们没有挤兑顾荷,是不是也有糖吃?
顾荷余光观察着村人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嫉妒心每个人都有,但舞到台面上来就不对。她平时对村里人好,不求回报,但也不希望恩将仇报。
到村口时牛车下人,一阵马蹄声从他们身边经过,呼啦啦往村中走。
顾荷回头一望,见一群官差腰配大弯刀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