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顾荷开始装修药铺,这也是一门费钱活计。好在除去系统换购,她之前给人治病还存了十来两。
“药橱,药柜,职业装,口罩……”她在纸上一一记下要购买的物品。
“你在写什么?”薛绛见她写得专心,忍不住凑过头去,“职业装是什么?”
“咱们治病专门穿的衣服,”顾荷说,质量肯定比不得前世,能做到形似就行。
“口罩呢?”
“隔绝飞沫,倘若遇到一些传染患者,能保护咱们不受感染。”
薛绛忍不住睁大眼睛,“还是你想得周到,只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你没写。”
“什么?”
“药材!”
药铺怎么能没有药材呢?基础所需。
顾荷笔下轻顿,药材李大夫的医庐还有一些,缺的差的可以跟系统换。只总这样不是办法,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下,都能察觉出蹊跷。
何况现在医馆不止有薛绛,还有一个李氏在虎视眈眈。
“药材的事你不用操心,寻常的草药我师父的医庐有。缺的我们问祝大哥收。他跑镖的,肯定有门路。”
薛绛反问:“你不是说没师父吗?”
“我说师父是无名氏,而不是没师父。”顾荷强调。
“好吧。”
“那就这样,上午咱们量尺寸,下午兵分两路,你去木匠铺订药橱药柜等物,我去成衣铺订衣服。这些弄好了,我就去祝府找祝大哥。”
至于口罩、消毒液这些,必须她自己做,别人弄不来。
说干就干,两人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忙碌起来。薛绛看着细皮嫩肉没吃过苦,但做起事来麻利机灵,一点就通,给顾荷省了不少力。
晚点顾荷处理好事,去祝府找祝镖头,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妹子想要药材?”祝镖头并不吃惊,“这你可找对人了,寻常咱们走镖,就会帮许多药铺押运药材。刚好后日就有一趟,妹子需要啥,跟我说就成。”
“多谢祝大哥,那这镖钱……”
顾荷还没说完就被祝镖头打断,“你我兄妹,何需讲太多。”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顾荷勾唇笑道,“你帮我带了药材,押运的东西就少,会影响镖局营业。何况大哥不是一个人,纵使你不在意,下面的镖师也得吃饭啊。”
善解人意的一番话,让祝镖头眼里泛起欣赏:年轻懂事,不贪图便宜,还讲义气。
如果说之前他与顾荷相交,有一半是因为袁老板的交情,那现在,他是真因为顾荷这个人。
她值得。
“镖钱先不急,你刚开了药铺,手底紧张,等我将药材押回再结算不迟。”
真心的话让顾荷心头一暖,她笑着点头,从宽大衣袖里掏出两个长盒,“这是我自做的药丸,蓝色盒子用于驱邪解毒,红色盒子用于止血镇痛。大哥不要推辞,你们长年跑镖,受伤流血是常有的事儿。”
这礼物简直送到了祝镖头心里!
他们长年在外,干的是舔刀子的活,所以每次都得准备药材。价贵不说,效果还不好,比如前不久护送新县令,就折了好几个兄弟。
祝镖头心头发热,当着顾荷面将盒子打开,见里面分布着二十颗圆溜溜的黑色药丸。
两只盒子加起来有四十颗!够他们用一个来回!
“多谢妹子,”他发自内心感激,“你这样让大哥如何报答才好?”
“那进宅子就是最好的报答,”顾荷说。
别人对她好,她会回以十二分。
想到这里,她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只木盒,这只盒子较前面两只小,仅三分之一大小。
“里面有三颗毒药,用法我都写在上面了,大哥有困难可以使用。”顾荷说。
不是致人死亡的毒药,而是受困后的反制药,其中一种蒙汗药市面上也有,但没她的药效好。
她的药都是跟系统换的,分量足,见效快!
祝镖头一阵感谢,他现在还不知顾荷送的药的珍贵性,等知道后才晓得她救了他们一命。
从祝府出来,顾荷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铁匠铺,将下午忘了订购的基础医疗器械补上,比如:止血钳、镊子、银针等。
她跟铁匠师傅比划了半天,光剪子都有十几种,对方才知道她要的什么。
待第二日,顾荷一早起床,去安平县城门蹲守。
“顾荷?”胡大郎架着牛车经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几日你去哪里了?”
从苏家火灾后,顾荷就淡出东岩村人的视线,只有少部分人在李家药庐见过她。
但前几日,他们去药庐也见不到人了。
“这些天在考医师证,”顾荷笑着说,“我在安平县开了个医馆,劳烦胡大哥捎我一程,我回药庐拿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