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门被拍得啪啪作响,间或夹杂着守门之人的劝告。
岑叔脸色一变,低声向苏案瑾告罪,“我女儿调皮胆大,不服管教,这就回去处……”
“爹!你快出来,顾大夫被人抓走啦!”
苏案瑾赫然起身,勃然色变,那张不似凡人的脸眨眼间结满冰霜。
“让她进来说。”
岑瑶没料到突然开门,炮仗一样发射进屋,撞在桌子上,发出剧烈声响。
她顾不得疼痛,吐豆子一样,开始告状:“我们去钓鱼,顾大夫非要用小鱼干儿,然后钓了一条大鱼,怎么也拉不起来……”
“说重点。”
苏案瑾声音冰冷,眸深如海。
岑瑶缩了缩脖子,“我们去帮她忙,本以为是条大鱼,结果拉起来一个老男人!他把我们三个推倒,扛着顾姐姐就跳海了!”
哪有钓鱼钓个男的?反正以后她是不敢找顾荷钓鱼了。
......
顾荷醒来时躺在一张陌生床上,衣裳干燥整洁,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将落未落。好在腰上系着一根粉色腰带,才不至于滑落。
她眉心一跳,很显然有人给她换了衣裳,起身检查,不见酸疼或不适,心里松了口气。
房门被锁,窗户禁闭,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顾荷走到九宫格式的木窗边,试图往外瞧,然窗户被焊死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她无法,索性躺回床上,思考着那人为什么要抓她。
当时明明有三个人,他为何选了自己?
寻仇?
不像。
她将双手枕在脑后,心里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毕竟浑身上下都是毒,一毒一个准儿。
“首先,那人为什么守在那里?”
“他认识自己?”
“他把自己抓起来为了什么?”
思考间外面传来一阵响动,顾荷立刻调整姿势,假装昏迷不醒,手里捏着药粉。
“怎么还没醒?你把人打伤了怎么跟头儿交代?”
“我就轻轻一拍,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打?一下睡了几个时辰。”
“让你请个人都不会,饭菜马上凉了,要不要直接把她弄醒?”
一男一女走进屋里,男的正是带走顾荷的那人,女的听着二十来岁,句句责怪。
顾荷蹙眉,几个时辰说明她应该还在海面,只是换了座岛。
他们有头儿,是个群体,男人受指使抓人,并被下令不能伤害自己。
“下次别让我去干这种事,老子手都被她们勾出血了。”
“让你蹲在悬崖边等她出现,你偏要去水里游,怪得了谁。”
“好了好了,快把她弄醒,”女人不耐烦道。
两人摸索着向前,正要叫人,忽见那女人猛然睁开眼,朝着他们撒下不知名药粉。
耳边是那男人逐渐虚弱的声音,“我就说这女子奸诈得很,不可大意。”
一声倒地声响起,顾荷拍了拍掌心,冲着还没回神的女子笑眯眯挥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