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苦哈哈直弯腰,“苏夫人莫要难为小的,这圣旨一个字意都不能变。”
他拿圣旨压着,顾荷等人也没办法。毕竟这是当今最大的权威,是铁律,任何人不可违抗。
“走吧,即刻起身,”眼见毫无回旋的余地,顾荷并不想浪费时间,她多浪费一秒,湘阴就可能多一个人去世。
岑溪风是黑焰军左右指挥之一,明面上是苏案瑾的副手,在朝廷并不任职。
此刻他召唤信鸽,将这里的情况写明,送入镇国将军府。
马车朝廷都备好了,是上等的千里马,寻常被用作战力的马匹,如今被用来拉车。可见朝廷迫切想要顾荷去疫区。
“夫人,”临走时,岑溪风忽然顿住:“且等等,我带个人一起走。”
一刻钟后,睡得迷迷糊糊,衣衫不整的沈越禾被扛了出来,他全身被裹进被子里,正泼妇似的指天怒骂。
“我艹你大爷的岑溪风,你他妈个狗东西,恨不得我去死吧?”
岑溪风将他丢进后面的马车,一脸无奈:“跟我们去湘阴起码有夫人护着你,留在苏州你只能等死。”
无论如何他信不过顾荷以外的其他大夫。
顾荷扶额,她不知什么时候给了岑溪风这样大的错觉。
“老子不听,你就是想害死老子。”沈越禾越骂越气,脸上青筋暴起,“老子不过是看上你的屁股,你他妈就要置我于死地。”
岑溪风忍无可忍,一掌将他打了个头朝地,“你再乱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你们不驾车愣着做什么?看戏吗?”
马车疾驰而飞,车厢里传来沈越禾凄惨痛叫:“哎哟,本少爷的头!无情无义的岑溪风,你起码给我点时间,让我跟爹娘交代清楚吧?我可是家中独生,死了你赔啊。”
无人应答,呼啸而过的风声里,只有沈越禾破天荒的不满,车开太快了,垫子太硬了,马车太窄了……
声音渐轻,顾荷恋恋不舍落下窗幔,难怪薛绛和木细悦都爱八卦。
这样的八卦,她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