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的意思。
这次时疫,让顾荷见到了他另外一面:严肃认真,雷厉风行,稳固大局。
薛绛这才眉开眼笑,只想起毫无进展的时疫,又沉下心来。
“你那虫子还需要血吗?”一直不说话的孟寒轩委婉提醒。
顾荷瞬间记起,这时候竹筒的血应该快干了!
立刻拿出虫子,滴入新鲜血液,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她将一只疫虫放在野猫的伤口。
那疫虫跟有眼睛似的,立刻放弃低落的血液,径直往伤口涌动。
“这......”薛绛愕然,“孟大医官小心!”
孟寒轩后退一步,眼睛死死盯着顾荷。
“体内的血比体外的血吸引力大,说不得他们会通过伤口进入人体,”顾荷收回虫子,朝孟寒轩笑道:“看,我与你是一样的人。”
孟寒轩黑沉沉的眸子无声闪动,他忽然将受伤的猫爪按进竹筒,“我跟你不一样。”
他比她心狠多了。
顾荷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疫虫通过猫的伤口进入身体,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几人找了个笼子将猫关起来,薛绛道,”姐,咱们要告诉李大医官吗?”
殷陈南冷笑:“他都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告诉他作甚?又为他人做嫁衣吗?”
薛绛道:“如果告诉他能研究出药方,拯救无数百姓生命,那为他人作嫁衣也没关系。”
当然这是几人一起发现的线索,他不能自己做主传扬。
“不用告诉他,”顾荷面色冷淡,“他已经知道了。”
所以才会采取薛绛的意见,穿厚重防护服;才会放心让自己的亲孙子,亲自参与这场时疫,走在最危险的顶端。
只是可惜了令大人。
“这狗东西知道竟然不告诉咱们,”薛绛怒不可遏,“如果他告诉大家,令大人也许就会多做防护。”
顾荷瞬间抬头,“令大人身上有伤口?”
“嗯,前几日有病人来医官署闹事,令大人与他们起了争执,手被抓出很大一条口子。”
也不知过去一晚,令大人情况如何。
顾荷眨了眨眼,“走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医官署。”
时过晌午,医官署的人用完膳,又埋头苦干,研究起药方。
李大医官见几人回来,笑眯眯道,“苏夫人出去了,可查出了些什么?”
顾荷看向一旁支起耳朵的令大人,才一个晚上,他身上的虫子就比昨日大了一倍!
“我去看了焚尸,了解死者的不同死法,这样能对清点名单提供更多帮助。”
“原来如此,”李大医官暗自松了口气,和蔼笑道:“辛苦苏夫人了,苏夫人的功劳至高无上,等凯旋归京,我一定会向娘娘和楚王殿下禀告。”
这事他上午曾对自己说过一次,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重复.....
她环视一周,见许多大夫眼里浮现出不满与鄙夷,心中只剩冷笑。
“多谢大人,”顾荷扯了扯嘴角,满脸感激,“我只是做点边缘小事,何德何能值得面圣?该嘉奖的是这些夜以继日研究药方的大夫们,他们才是这次时疫的最大功臣......大人不要因为我是你师侄,就对我多加照顾。”
一时间大家对顾荷所有的不满,都转移到李大医官身上:原来他们是师侄,李大夫因公徇私!对了,还有他那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