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情形证明他们的谨慎是很有道理的。
余闲扫视一圈,叹了口气道:
“本总管代余真人总管全城事务,何曾亏待过你们,你们居然要暗自挑唆吴道友对我和真人出手。
看来这些年本总管对你们都太温柔了。
如今想来,丹阳真人的态度才是对的,就不应该让上阳城出现太多筑基修士。
吃饭的人多了,人心就不齐了。”
“事到如今,总管大人说这些还有何用?我辈修士,逆天而行,在座哪一位筑基同道,不是经过腥风血雨而成。
今日是我等棋差一招,但总管大人若想我们就这样束手就擒,恐怕是白费心思了。”
一个剑眉入鬓,锋芒毕露的青年修士冷笑道。
他的气息在场中最强,达到筑基中期的水准,看起来还是临时领头人。
“哦,还未请教?”
余闲也不生气。
青年回道:“何文东!”
“原来是何道友,可惜未能早日相遇,否则道友这身傲骨还真叫我喜欢,一定将你收入税务司。”
余闲摇摇头道:
“今日是吴道友的金丹大典,不易太多杀戮,煞了大好风景,所以本总管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日之内,离开上阳城,越远越好。
在明日太阳升起之际,城主府的执法队伍就会去追杀你们,为期十年。”
余闲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祝你们好运,这将是一段很有趣的时光。”
众人看向吴老祖。
他们还是习惯最强者做主。
吴老祖冷哼一声:“既然是总管大人的意思,就算你们好运,只要你们不在老夫面前晃悠,老夫也不会对你们出手。
滚吧!”
何文东朝吴老祖和余闲拱了拱手。
“今日恩仇,来日若何某不死,必有回报!”
说罢,何文东一马当先,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下,带着其他修士走出吴府。
吴老祖则是继续招呼众宾客。
“只是个小意外,大家就当无事发生,来人啊,将地上打扫干净,上新席!接着奏乐,接着舞!”
很快就有吴府下人过来收拾,重新摆上流水席。
还有歌女舞女乐队班子前来助兴。
而吴老祖则和余闲走下台,隐于人后,留给大家想象和讨论的空间。
……
吴府外。
看热闹地修士已经三三两两散去,开始散播自己在吴府门前的见闻。
一群气息深沉的修士却是提前退场,顿时引起不少人遐想。
“何道友,如今我等已经上了城主府的黑名单,未来还有城主府的高手追杀我等,今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有修士问道,语气有些惶恐。
他只是个普通的筑基修士,可挡不住执法部的高手。
“我看余总管原意放我们一条生路,说不定就是在等我们主动向他投诚呢。
要不然我们试试他的口风?”
“余总管只给了我们不到一天时间,我家中还有细软收拾,族人方面虽然之前送走不少,但还剩下一部分。
就不奉陪大家了。
不过我看余总管的态度大概是不在意我们这些小角色,左右不过是十年时间。
我找个山窝窝躲上十年,也就过去了。”
有修士愿赌服输,能够留下一条性命已经是大赚了。
何文东点点头:“钱道友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分开行动为好,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
十年时间,大家各自安好。”
说着,何文东就拱手告辞。
毕竟只是一个临时小团体,当生存压力出现,各奔东西才是正常现象。
何文东不是没想过借着总管大人的压力,自己将这些筑基修士团结在一起。
但仔细考虑后还是放弃了。
以他的实力压不住这些人,借助外力终将反噬。
余总管是能和吴真人平起平坐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底牌。
这是追杀,不是过家家。
当这些人带给他的风险大于利益之时,就应该毫不犹豫地舍弃。
见到何文东洒脱的背影,有人啐了一口。
“他妈的,当初找我们的是他,现在走的也是他。诸位道友,我也告辞了,反正我孑然一身,天大地大都是去处。”
一番商讨没有任何结果。
众修士各怀心事散去,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吴府后宅。
茶室中,余闲看着惴惴不安的吴老祖,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