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却不知帘后这位先生可有设出三才六合阵的道行?”
叶冲诡笑着问道。
“什么是三才六合阵?”
旁边石勇好奇地问道。石家家教极严格,石勇自小从来不曾进过赌坊,所以对于这其中的门道自然就不清楚。
“就是盅里六枚骰子预设点数,随人来猜。”
叶冲简单解释一句。
“那就该有三十四种点数?这如何能够猜中?”
掰着指着细细计算过一番之后,石勇不可思议地问道。
“可这若是猜测中,就有三十四倍的赔率,咱们押上六千四百两银子,猜中一把,可就是二十一万七千六百两,若是再押一把,成老板别说裤子,内裤赔了也不够数。”
一句话说的石勇大笑起来。
成彪脸色难看,只是却不敢自主应下叶冲这种三才六合阵的赌法,因为他不清楚帘子后面那一位是不是象叶冲问的,真有如此道行。
叮的一声响,那是磬的声。
“好,便依了叶老板的。”
在听到那磬声之后,成彪眉头一扬,果断应下了叶冲的挑战。
很显然,那声磬响,是帘后人给出的肯定回答。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成彪的脸色变的难看至极。
连续七局,叶冲连续输了七局,可是总共输出去的银子不过二十两。因为他每一局押注最多不过三两。
“叶老板不觉得这种做法实在过于无聊了吗?”
七局结束,有一种被戏弄感觉的成彪一脸阴霾地望定叶冲,咬牙道。
“你这黑红阵可没规定赌注大小,总得让人试上两把吧。”
叶冲嘿嘿笑道。
“哼。”
成彪怒哼一声,却也没法指摘人家耍赖。
又是五把,每把一两银子,五场不胜。
可这连输的人脸上笑容越来越盛,而连胜之人一张脸却黑成了猪肝色。
第十三局,当那骰盅刚刚放到赌桌中央处时,叶冲笑容忽地一殓,一伸手,面前剩余银票全部推了出去。
“我押一点。”
听到叶冲押的是一点,石勇差一点惊的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下来。
“你疯啦,这里面三枚骰子,哪里来的一点?”
而对面,成彪一愣之下,竟是仰头大笑起来。
“叶老板可是糊涂了不成?只是你既已押点,便不能再改。”
一边笑着话说,他一边向旁边的荷官示意一下,叫其开盅。
只是当这骰盅被掀开的那一刻,除了叶冲,所有人愣在了当场。
六枚骰子整整齐齐摞在一起,冲上的一面可不就是鲜红的一点。
“若是将这两点,一点也加进去,三才六合阵的赔率可就是三十六倍,我这面前下的可是六千三百两的注,成老板要陪我二十二万六千八百两。”
叶冲笑吟吟地望向一脸死灰的成彪。
具体要赔多少,成彪一时自然是算不出来的,不过好在,旁边角落里就坐着一位专门为客人计算输赢金额的师爷。
那位师爷手低下一把算筹好一番摆布,足足用了半柱香的功夫这才才计算出来。果然就是二十二万六千八百两。
等那个师父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望向叶冲,结巴着报出数字时,成彪气的一口血差一点就喷了出来。
虽然肉疼的要命,不过成彪倒也没打算赖帐。
看对方今日这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若赖账,当下就会是一场火拼。
火拼不怕,成彪对于自己收罗来充作打手的这一帮子江湖客的武艺很有信心。只是一旦火拼,必然惊动官府。对方身后有石涟撑腰,那时是非黑白可不似以前一样都由自己一方说了就算。
自己既不占理,若再将范宣牵扯进来,结果实难预料。
二十二万六千八百两的银票摞在眼前,叶冲一脸得色地望着成彪道。
“成老板,这赌可敢再继续下去?”
继续,说实话,此时的成彪可是一点继续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这会子都不晓得事后要怎么去向舅舅交代。
范宣是他的亲舅舅不假,可是他这个外甥对于范宣来说能有几分亲情?
当年因为母亲之事,范家被迫迁出西京,那一次几乎就断了范宣的仕途。
成彪的母亲,那位一直不曾出阁的范家的大小姐,据说在范宣当家之后,日子过的极是艰难。可见这范宣这位弟弟对姐姐的恨意。
而成彪,还是在其母亲将死之前苦求范宣,要他看在骨肉一场的份上,对自己一直再也未曾谋面的孩子加以照拂,最终才得以在舅舅身边谋了个差事。
其实说起来,他之于范宣,不过是一条狗,一条专门替他处理脏活的忠犬。
成彪相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