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是从!”
说着一指令狐冲,道:“这小子学了风清扬的剑法,本该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结果被岳不群当刀使,还甘之若怡。
你说,杀了岳不群,他会不会报仇?
他现在武功修为尚浅,可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他将紫霞神功与独孤九剑集于一身,你我或许不惧,但旁人呢?
这小子看着豪侠仗义,但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实际上也是一肚子鬼心眼,跟岳不群如出一辙。
他为了要报仇,对我们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能用得出来,你信吗?”
卓凌风对这个倒是认可的,令狐冲若是为岳不群报仇,什么手段都会用!
他可不是一个传统的正人君子。
任我行再一指华山派弟子:“你再看看这些人,眼睛瞪的就像乌眼鸡一样,还不如一劳永逸!”
这话是不错,但卓凌风岂甘缄默,当下剑眉一挑道:“但也正因如此,就放岳不群一次又何妨?”
任我行一瞪眼,道:“放过他?你脑子坏了?”
卓凌风摇了摇头道:“岳丈,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退了一步,岳不群再是以直邀名,他也说了华山派封山闭门,不再参与江湖中事,你因一时之气,要灭华山,正道武林其他各派,岂不人人自危?
这场大战一起,真的会有赢家吗?”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齐齐点头。
你今天能灭华山,明天就能灭我?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人不懂?
安能坐视不理?
任我行怒极,叱道:“完全是一派胡言!莫非我为了这个,就得忍受岳老儿对我的不敬之言?”
卓凌风道:“岳丈是与风清扬老前辈、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些人物平辈论交的前辈,就拿岳不群当个无知小子,放了又有何妨?
他人只会赞你心胸开阔,为了化解武林风波忍辱负重,莫非谁还敢说三道四不成?”
紧接着又凝声成线道:“岳丈,那令狐小子会独孤九剑,代表什么你肯定懂,明打明的神教,自不惧风老一人!
可那老头什么性子的人,你也应该了解,他会傻的站出来,上演一出一人挡千吗?必会暗地里报复神教,那神教损失得多大?
您如今初掌神教,人心尚且不稳,若吃了这闷亏,教内人心思痛,您承担的起这风险吗?”
卓凌风这话只有任我行一人听的清楚,任我行脸色一变再变,也聚音成线道:“可我话都说出去了,你让我如何下台?”
卓凌风道:“您继续怒斥我,小婿绝对给您一个台阶下,不叫您失了面子。”
众人就见翁婿两人对目瞠视,还没有一个确定,大家都等着结果。
突然任我行一拍坐椅,豁然起身,怒道:“我任我行纵横天下,偏偏不惧威胁,我非要灭了华山派,你要怎地?”
卓凌风朗声道:“岳丈,所谓‘千劫一念,一念千劫’。
人在江湖,谋利求名,乃是人之常情,可真的值得吗?
不知有多少人为此牺牲性命,搞得鸳鸯折翼,连理断枝,到头来争到了,亦是一场空。
人生苦短,称雄称霸,能如何?
金银财宝堆积成山,富埒王侯,又能如何?
武功再高,百年大限一到,都是一场空!
所谓“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那些千古帝王生前无上荣耀,呼风唤雨,可在垂死榻前的那一刻,却什么都带不走。
他们的心里绝对比普通人,要失落的多、要痛苦的多、要害怕的多!
这才有了秦皇、汉武想要长生不老的妄念,您说对吗?”
卓凌风侃侃而谈,大大地冲淡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再是狂傲无比、桀骜不驯之人,脸上也莫不透出沉思之色。
盈盈俏目凝视着卓凌风,眸子里的奇异光彩不停闪动,只有她知道卓凌风为了自己,放弃了多少。
他是真的放弃了本应有的梦想与渴望。
就是群雄也是心有所感,不说别人!
就是今日见到的左冷禅。
堂堂五岳盟主,嵩山掌门,他威风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结果今日一招不甚,命丧嵩山。
他自己的性命与门派的荣耀,什么都没了。就是他的夫人、儿女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两说!
毕竟左冷禅一生结了多少仇家,谁知道?
他活着无人敢惹,他死了,儿子又不成器,不是泯于众人,就是被仇家所杀。
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再大一点,王朝的开国之君那么厉害,但死了以后,却有人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护不住。
这还是没有改朝换代的情况下。
遇上改朝换代时,更甚者,血脉被诛绝的都有!
而卓凌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