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然在光线昏暗,却华美的床帐与宫殿里。
春月听到唤人,亲自进来掌灯。
她小声禀话,“殿下,齐王妃和齐世子来了,齐世子正在殿外跪着呢。”
听清她的话。
宋予鹿神绪一瞬清醒,丹唇扯出轻蔑笑痕。
“哦~,这么快就来了?”
脑子里的小娃娃怯怯出声:
【娘亲,你醒啦?】
宋予鹿当听不见,一脸平静翻身下榻,在春月的伺候下穿好木屐。
“跪了多久?”
“约莫两刻钟。”
“唔,才来不久么。”
站起身,优雅的伸个懒腰,她踱步往外去。
廊下宫娥纷纷跪地俯首,春月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宋予鹿掀睫,欣赏夜幕星河与清明苍月。
“今晚月色澄明,深夜还能入宫闱求见本宫,这等机会,可并非谁人都有的。”
“便让她们母子,在本宫这殿外,好好欣赏欣赏大夏宫城的堂皇夜景吧,便宜他了。”
春月不敢多言,恭顺询问。
“殿下是否用膳?”
“用!”宋予鹿心情很好,笑颜灿烂看向春月。
“饿得很,多备些本宫爱吃的。”
以前只在演戏的时候表演一下奢华无度,她还没亲身体会过身为一国长公主真正的奢华无度呢。
春月莞尔,颔首应是。
晚膳摆在外殿,满桌珍馐美味,香气诱人。
宋予鹿端坐举箸,大口大口的吃相,欢快而不失优雅,活像是饿了好几天没吃过饭。
见素日挑剔的长公主殿下难得胃口大好。
春月像只辛勤小蜜蜂,不辞辛苦拼命给她布菜。
一帘之隔的廊外。
齐临渊跪的膝盖疼。
齐王妃面无表情立在一旁。
两刻钟前,殿内便传了晚膳,这会儿饭菜的香气不时从屋里飘出来,勾的人腹中五脏开始搭台唱戏。
母子俩都清楚。
宋予鹿是有意晾着她们,分明是故意刁难。
齐临渊早沉不住气,干脆双手捂住生疼的膝头,跪坐在地,怒瞪立在一旁的大太监余海,破口大骂。
“狗奴才眼睛瞎了?!让本世子等这么久!还不滚进去通禀!”
这是指桑骂槐。
余海老神在在抱着拂尘,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
“世子稍安勿躁,还请谨遵宫中规矩,莫要喧哗。”
“殿下近日心情不佳,已有那没眼色的惨遭责罚。”
“奴才可不敢催,这要怪罪下来,奴才担待不起。”
言外之意,你还是老老实实跪着等吧,别那么没眼色吵吵嚷嚷,自找不痛快。
齐临渊愤怒,“你…!”
“渊儿,跪好。”
“母妃!”
齐王妃眉眼庄静,“既是来认错的,那便诚心忏悔,不许喧闹失仪,惊扰殿下清静。”
齐临渊咬紧牙关,狠狠瞪向殿门垂落的竹帘。
一帘之隔,宋予鹿吃撑了。
她放下手里玉箸,优雅擦了擦嘴,纤纤玉手搭在春月腕上,慢悠悠站起身。
正欲让人拿话本子来,在屋里溜达溜达,一边看书取乐一边儿好消消食。
便听殿外传来尖细通禀声。
“圣驾到!”
“臣妇(临渊)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予鹿看向殿门,轻巧挑眉。
祈元帝来了?
殿外传来少年变声期的嘎哑语声:
“咦~,宫门都落钥了,齐王妃和世子,为何这个时辰还在皇姐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