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缓缓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见严嵩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吕公公,陛下的意思是由我们内阁这边,草拟正式的诏书?”
吕芳听闻严嵩此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给出了回应。
“嗯,没错,严阁老,陛下就是这个意思!”
在得到吕芳的确认后,严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应声道。
“嗯,有劳吕公公了,劳烦告诉陛下一声,内阁这边一定会尽快将其办好!”
“既然话已经带到,那咱家就不在这里多待了!”
吕芳见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将目光从严嵩的身上收回,如此道。
“吕公公慢走!”
“嗯。”
吕芳闻言,只是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旋即迈步离开。
在吕芳离开以后,只见严嵩唤来胥吏,让其备好纸笔后,自顾自地回到书案旁,在纸上提笔写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孔子之后,以爵号褒显,世世不绝,其来远矣……宜改至圣文宣王,六十四代孙孔尚坦为衍圣公!”
待最后一个字落下,严嵩将手上的毛笔放至一旁,待反复确认其中并无错漏之处后,严嵩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待纸上的墨迹干透以后,只见严嵩唤来胥吏,如此吩咐道。
“誊抄完毕后,将它送到司礼监那边用印!”
“遵命,严阁老!”
那名胥吏对于严嵩的吩咐,丝毫不敢怠慢,只见其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宣纸收好,快步离开了内阁。
一旁的徐阶全程目睹了整个过程,只见其颇为不甘地将目光收回,如此感慨道。
“哼,这个严嵩,人不怎么样,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
当众人好不容易,将内阁所积压的奏疏处理完毕时,天色也逐渐黯淡下来,落日的余晖照射在内阁外的台阶上,看上去颇有一番意境。
此刻,只见严嵩、严世蕃父子,一前一后,向着停放轿子的地方缓步行进。
“父亲,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孔尚坦可是孔尚贤的从弟,万一到时候……”
只见严世蕃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严嵩的步伐,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严嵩闻言,脸上的神色未变,只是颇为淡然地瞥了严世蕃一眼,转而吩咐道。
“无妨,待会儿回去后,你去派人,将这个孔尚坦请到府上一叙!”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话锋一转,又继续补充道。
“哼,他还得感谢咱们呢,当初要不是咱们,他孔尚坦,能够这么安稳地坐上衍圣公的位置吗?”
“父亲,您的意思是……”
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严嵩见此情形,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沉声吩咐道。
“行了,别愣着了,赶紧回去吧!”
“是,父亲!”
严世蕃闻言,只得暂时将脑海中的想法尽皆压下,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严嵩的脚步。
另一边,司礼监内。
早先那名胥吏,在将宣纸上的内容誊抄完毕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司礼监。
“吕公公,这里便是内阁那边所起草的,正式的诏书了!”
“嗯,先放在那里吧,咱家待会儿会用印的!”
吕芳闻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旋即吩咐道。
“是,吕公公,小的这就告退!”
待那名胥吏离开以后,吕芳这才上前,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孔子之后,以爵号褒显,世世不绝,其来远矣……宜改至圣文宣王,六十四代孙孔尚坦为衍圣公!”
吕芳一字不漏地将上面的内容悉数浏览完毕,并在内心默念出声,在确认其中无错漏之处后,这才放下心来。
在这之后,只见吕芳唤来一名太监,沉声吩咐道。
“去把大印拿来!”
“是,吕公公!”
不多时,只见一名太监,拿着一个由紫檀木制成的方正木盒走进了司礼监。
方正木盒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都有部分脱落,在木盒表面,雕刻着许多繁复的纹,以及一条活灵活现,即将口衔日月的的九爪龙。
旋即,只见吕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从中取出了一方玉玺,吕芳手中的玉玺为白石质,方圆四寸,印纽为龙,上刻皇帝行宝四字。
在这之后,只见吕芳缓步上前,将手上的玉玺,在早已准备好的朱砂印泥上放下,然后极为郑重地将手上的玉玺,盖了上去。
在做完这些后,只见吕芳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放回原位,转而向那名太监吩咐道。
“把大印放回尚宝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