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下属的带领下,张润德走出房间,径直向着刑部大堂走去。
“嗯,带本官过去吧!”
“但这仍旧是杯水车薪,毕竟朝中那么多官员,陛下总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抓进大牢吧?”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是啊,毕竟陛下此举也是为了咱们,咱们可不能干看着!”
“这群该死的虫豸,这要是放在太祖年间,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拉去剥皮充草!”
“哼,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张溶的这番话,很快便赢得了现场其他宗室、勋贵们的认同。
嘉靖的话音刚落,很快便有太监上前,为英国公张溶搬来了一把座椅,并在上面铺上了软垫。
不仅如此,欧阳一敬这个刑科给事中,虽然只有七品,但权力极大,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查六部百司之事,就连刑部尚书,都得暂避锋芒,丝毫不敢得罪了他!
“陛下,英国公到了!”
“嗯。”
“大……大人,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好多锦衣卫以及东厂的人,眼下,他们正照着名单,在刑部内到处抓人呢!”
“嗯,劳烦吕公公了!”
多年以来的为官经验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
紫禁城,刑部。
张润德刚来到刑部大堂附近,便看见了这样一副画面,只见一位鼻青脸肿。浑身带伤的刑部官员,正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大人,您说的幕后主使,下官根本不知道啊!”
张溶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成国公朱希忠便站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拍拍屁股走了,到头来,还是得让咱们来替你承受!”
在这之后,那名刑部官员,便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大家应该都知道,眼下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了吧?”
张润德在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地差不多以后,也很快冷静下来。
旁边那位长官模样的锦衣卫,似乎对他的这个说法并不信服,转而向一旁的下属吩咐道。
……
在这之后,英国公张溶,便在吕芳的引领之下,迈步踏上了乾清宫的阶梯。
从表面上来看,整件事情是由于贡院那边发生命案,负责驱邪的道士暴毙而亡,进而使得贡院内有鬼神作祟的这一消息甚嚣尘上。
“妈的,还该嘴硬,押下去,大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遵命,陛下!”
“陛下,实不相瞒,大家在得知那些官员的行径后,颇为愤慨,也想要就此为陛下出一些力,您看……”
张润德见此情形,不由得胆战心惊,同时,他的心中,也满是悔意。
试问,当你一生下来便地位尊贵,衣食无忧,只要不犯大错,就能够富贵闲适地度过这一生,你还会去选择拿起武器,与敌人拼死作战吗?
只要有得选,绝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拿起武器,去战场上,与敌人拼命!
而眼下大明的宗室、勋贵们便处于这种状态中,养尊处优的生活将他们身上残留的血性,以及勇气逐渐蚕食殆尽。
不仅仅是那位锦衣卫的长官,就连现场其他的那些锦衣卫,也用一种分外仇视的目光,看向那些东厂厂卫。
此刻,张溶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乾清宫,心中愈发地忐忑不安。
在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只见张溶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管家,沉声吩咐道。
“哼,等着瞧吧,这个仇,我东厂记下了!”
嘉靖的这番话,毫无疑问,是给忐忑不安的英国公张溶,打了一针强心剂。
成国公朱希忠,以及定国公徐延德的这番话,成功引起了在场的所有宗室、勋贵们的共鸣,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嘉靖提出,要在朝中举行专门针对于宗室、勋贵们的考试,这让他们看到了一丝曙光,毕竟,有了陛下的支持,一切都将容易不少。
“马上把他们请进来!”
在这个过程中,也有许多有见识的宗室、勋贵们意识到,不能够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宗室、勋贵们,将迅速腐化,成为只知享受的“猪猡”,再也无法恢复昔日的荣光。
欧阳一敬所担任的刑科给事中,虽然设在刑部之下,但实际上并不受刑部管辖,是一个独立的机构。
那名东厂的长官说完,便将视线从张润德,以及那名锦衣卫长官的身上分别扫视而过,语气当中,满是戏谑。
毕竟宗室、勋贵们早已沉寂太久,安逸闲适的生活,正在逐步蚕食着他们的意志。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