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只听一阵排铳声响起,在这之后,便是一股白色且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
铳声响起,远处那些播州兵纷纷惨叫着倒下,六十步的距离,足以击穿他们身上的甲胄!
况且,眼下这些明军所使用的火铳,都是经由兵器司那边改进过的,其威力,以及射程,相较于以往的火铳,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由于双方的距离太近,明军甚至都不需要怎么瞄准,只需要机械地装弹,并扣动扳机,便会有成片成片的播州兵倒下。
这种情况在循环了几次以后,很快没有播州兵,再敢从把总方旭所在的方位突围。
方旭见状,只见其挥动手中的马鞭,其身下的战马吃痛,向着播州兵所在的方位,冲了过去。
“弟兄们,跟我杀啊!”
“杀啊!”
随着战况愈发激烈,不时有双方的士卒,惨叫着坠马倒下,然后被踩踏成肉泥。
只见方旭干净利落地将眼前这位播州兵抹了脖子,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了,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雁翎刀。
每挥舞一次雁翎刀,便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只是机械地挥砍面前的敌人,然后再前往下一个地方。
伴随着伤亡来到一个临界值,那些播州兵的士气,已经彻底跌落谷底,他们再也生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纷纷将手上的武器丢弃,开始不顾一切地溃逃起来。
此刻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宛如地狱的地方!
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之下,那些播州兵开始了慌不择路的逃窜,在这个过程中,有无数的播州兵被踩踏成肉泥,甚至还有人眼见无法逃脱,干脆直接跪倒在地上,以乞求明军能够饶自己一命。
但已经杀红眼了的明军,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对于他们来说,杀敌越多,到时候自己能够获得的赏赐也就越丰厚。
因此,这些播州兵在他们眼中,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个能够行走的功勋!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局已经逐渐开始呈现一边倒的趋势,那些播州兵已经被明军杀破了胆,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以至于只需几名明军,便能够追着几百名的播州兵跑。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深夜,这四万前来支援桑木关的播州兵,也已经被早早埋伏于桑木关附近的六万明军歼灭殆尽。
毕竟此番负责统帅这支援军的将领杨清元,以及其他的主要将领,在战斗开始前,便被诱骗至桑木关内,然后城内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剁成了肉泥。
这支四万人的播州兵,在没有将领坐镇中军指挥的情况下,面对无论是武器装备、战斗意志、还是默契程度,都远远强于己方的明军,自然不是对手。
由于缺乏有效的指挥,因此,这些播州兵很快便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并被明军逐个绞杀,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被踩踏至死。
战场上,伏尸遍地,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脚踩踏在地上,都会感到有些黏腻,眼前这副景象,宛如地狱一样。
此刻,夜幕降临,明军正手持火把,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从尸体身上搜寻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并顺带着补刀,以免留下活口。
桑木关的城墙上,湖广巡抚冯岳,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他知道,自己在消灭了这四万前来支援的播州兵后,短时间内,杨烈将再也无力组织有效的抵抗,自己所率领的大军,即将长驱直入,一路攻到杨烈的老巢海龙屯。
正当冯岳还在脑海中构思接下来的战略之际,只见一旁的亲卫上前,恭敬禀报道。
“巡抚大人,石邦宪求见!”
“嗯,让他过来吧!”
冯岳闻言,将目光从远处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明军身上收回,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
随后,满身血污,一脸疲惫的石邦宪便出现在了冯岳的面前。
尽管在经历一天的厮杀以后,石邦宪已经分外疲惫了,但此刻,他的眼中,仍旧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在这之后,只见石邦宪垂首下拜,沉声道。
“巡抚大人,具体的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此战,我军伤亡五千六百八十二人,共歼敌三万八千六百二十四人!”
“命令将士们好生收殓尸体,将阵亡将士们的姓名,悉数记录于名册上!”
冯岳在听完石邦宪的禀报后,沉吟片刻后,如此吩咐道。
“遵命,巡抚大人!”
石邦宪闻言,拱了拱手,向冯岳恭敬行礼道。
正当其打算迈步离去之际,只听冯岳那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把那些已经投降的播州兵,全部杀了吧,权当是祭奠那些死去的弟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