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失望!”
严嵩在得到鄢懋卿的保证后,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只见其轻抚胡须,直视着鄢懋卿的眼睛,缓缓道。
“嗯,鄢懋卿,这么多年以来,你也算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等你从浙江那边回来以后,我严嵩是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严阁老!”
鄢懋卿闻言,脸上适时浮现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只见其‘扑通’一声跪伏于地,沉声道。
在这之后,严嵩的脸上流露出疲乏的神色,只见其摆了摆手,看向鄢懋卿所在的方向,紧跟着开口道。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就先这样吧!”
“是,严阁老,您老好生休息,下官这就告退!”
鄢懋卿闻言,猛地反应过来,从地上缓缓起身,不住应声道。
在这之后,鄢懋卿并未停留太久,而是转身离开了严府书房,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旁边的严世蕃,那看待自己犹如看待死人一般的眼神。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看着鄢懋卿离去的背影,只见严世蕃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无声自语道。
就在这时,只听严嵩那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在严世蕃的耳旁响起。
“严世蕃,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父亲!”
严世蕃闻言,猛地回过神来,旋即向严嵩恭敬行礼道。
……
渐渐地,夜深了,在严世蕃离开书房以后,书房内就只剩下了严嵩一个人。
房间内点亮的烛火,所散发出的橘黄色亮光,隐约映照出严嵩的身影,此刻,严嵩的脸上满是忧愁。
对于严嵩来说,眼下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便是,胡宗宪被牵扯进了这桩案子!
毕竟,无论如何,马宁远是胡宗宪学生的这一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可以预见的是,这桩案子,必定会对胡宗宪的仕途,产生一定的影响。
想到这里,只见严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感慨道:“唉,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要是能够让马宁远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就好了!”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了!”
就在这时,从书房外传来了几声微不可查的敲门声,打断了严嵩的思绪。
严嵩在察觉到从门外传来的动静后,当即万分警惕地出言询问道。
“谁在外边?”
“老爷,是我!”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只听书房外,传来了管家那刻意压低的声音。
见来人是管家,严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旋即,只见其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
“嗯,进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书房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只见管家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俯下身体,恭敬禀报道。
“老爷,宫里来人了!”
严嵩在从管家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不由得拉高了警惕,低声询问道。
“来的人是谁?”
“回老爷的话,来的人是司礼监禀笔太监冯保,据说是奉了吕公公的命令!”
管家听闻严嵩此话,当即不假思索地出言应声道。
严嵩在从管家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把他带进来吧!”
“是,老爷!”
管家在应声后,很快便迈步离去。
严嵩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心知,能够让吕芳深夜派人前来拜访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正当严嵩还在绞尽脑汁地揣摩着,吕芳派冯保深夜前来拜访的用意之际,冯保在管家的带领之下,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严府书房。
在将人带到以后,管家便十分识趣地离开了,并贴心地将书房的门一并带上。
随后,只见冯保看着眼前的严嵩,恭敬行礼道。
“见过严阁老!”
严嵩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此时的他,也没有跟冯保绕圈子的意思,而是选择直入主题。
“冯公公,说吧,这么晚了,吕公公派你过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严阁老,实不相瞒,干爹派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您带一句话!”
严嵩闻言,脸上浮现出好奇之色,将目光从冯保的脸上收回,继续追问道。
“哦,带话,带什么话?”
“干爹说了,既然这件事是因马宁远而起,那么也应该在他的身上结束!”
严嵩听闻冯保此话,瞳孔骤然收缩,他听出了吕芳话中的意思,吕芳的意思是,让马宁远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但很快,严嵩又紧跟着反应过来:“不,不对,这不是吕芳的意思,这分明是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