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破壶关,威逼洛阳,这是朝野弹劾曹操的一大罪名,现在黑山军平定,朝野最为关注的并不是论功行赏,而是秋后算账。
这是青州牧朱儁的奏本,主要内容,是曹操屯田留下的后遗症,因为这些田亩,多半是有主的,逃难而出的世家返回,开始向官府索要这些田亩。
卢毓
刘辩笑了笑,道:“年轻人,率性而为,未必是真的有错。放他出来吧,朕在侍中庐旁建了书塾,让他来做个伴读。”
杨彪胖脸抖了抖,故作的叹气道:“荀尚书还没发现吗?陛下对曹操一直宠信有加,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陛下是不会理会的。”
“这种事情,要什么证据!”
荀攸抬着手,平静又认真道:“陛下,曹操作为大司马府长史,本不当领兵出征,黑山军既已平定,当尽快诏回。”
眼前这些人,对曹操的‘警惕’情绪,似乎进一步抬高了。
五万石,对于偌大的大汉来说,聊胜于无,根本不算什么增加。
钟繇还在想着曹操一事,闻言不得不抬手道:“臣领旨。”
皇甫嵩道:“是。”
卢毓跟在刘辩身侧,道:“微臣也觉得有些奇怪。”
另一边,刘辩出了芳林苑,背着手,与卢毓道:“卢毓,你有没有觉得,这几位卿家对曹操的态度,有些奇怪?”
杨彪想着那书塾里的一众小孩,心中暗凛,道:“臣领旨。”
杨彪不在刘辩眼里,二荀、钟繇等人才是他未来的左膀右臂,也是改革的最重要的执行者。
刘辩返回后殿,刚坐下,便看到了眼前昨夜没有看完的一道奏本。
在当今的大汉,所有人眼里,‘世家’才是这个社会的支柱与根基,可以没有庶民,甚至没有皇室,但不能没有世家!
与此同时。
郭嘉看着曹操,神色沉吟。
杨彪见荀攸这般生气,小眼睛眨了眨,忽的笑呵呵道:“什么入主大司马府,有大司马在,曹操还只是小辈。”
对曹操的弹劾,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烈度发生。
荀彧沉默一阵,道:“以户曹的推算,今年或能增加五万石左右。”
其中包括了丞相,六曹中最为重要的几位,对曹操都‘颇有微词’。
二荀,钟繇见刘辩要将曹操调去汝南,心里顿时不安,对视一眼,荀攸道:“陛下,汝南,乃是四战之地,奸臣逆贼众多,曹操到底是大司马府长史,他若战败,恐有损军心。”
这四个字,再次浮现在刘辩眼前。
自去年南方的情势急剧变化以来,各方仿佛有了某种默契,纷纷停兵止戈,默默发育起来。
郭嘉清晰的察觉到了曹操的心不在焉,也没多言,只是喝酒,与曹操评论着天下之事,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就是不提洛阳。
曹操一怔,旋即一脸不屑摇头,道:“无非是一些刀笔吏,我曹操岂会惧他们!只是,天下纷扰,正是英雄用武,建功立业之良机,怎能在洛阳坐视不见,虚度光阴?”
“对了,”
刘辩抬头看向宫外,天色湛蓝,没有一点阴云。
刘辩慢悠悠的转动着茶杯,忽然道:“南方的那些人,还是没人动?”
潘隐紧紧上前一步,道:“是。”
他这一次出京,是奉旨剿灭黑山军,现在黑山军被他从容招降,是该认真思考后面的路怎么走了。
曹操点头,他知道朝野那些人的秉性,却也不太在意,目光热切的盯着郭嘉。
当今这位继位以来,强行推动的‘新政’,明显的‘意犹未尽’。
郭嘉自信的喝了口酒,道:“将军多虑了。”
伸手接过卢毓递过来的茶杯,刘辩心里仍旧在思索,却还是没有个所以然,不由看着卢毓笑着道:“卢毓,你对曹操怎么看?”
刘辩眉头挑了挑,神情有些怪异的在钟繇,荀攸,荀彧,杨彪,皇甫嵩的脸上扫过。
杨修被刘辩派给曹操,却不曾想,这个人心思不定,活跳的很,不过半个月就学着前辈们,以‘清高不就’为由,‘摔玉’潇洒而去。
生着火,烤着羊肉,曹操与郭嘉对坐,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话。
郭嘉微微一笑,道:“将军怕了?”
而声势浩大的袁术,被迫龟缩在会稽、丹阳等四郡。
哪怕到了现在,在朝野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新星’,还是后生晚辈。
各方势力不动,安静之中又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荀攸强压着怒火,道:“曹操此番平定黑山军,若是叙功,加上青州,封侯已是必然,将来他要是入主大司马府……丞相真的信得过那曹操吗?”
但百姓无地,天下沸反的情势并未改变,反而越演越烈,到了十分严重的关口。
最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