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相县。
李儒将到嘴边的话头咽了回去,抬手道:“多谢董公,属下这就去办。”
董卓一脸笑容,满意的点头,道:“做的好!”
董卓见李儒要反驳,笑呵呵的阻止,道:“文儒,你尽管去办,老夫心里有数。”
董卓面色微沉,道:“确为心腹之患。”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提及敏感的话题,倒是风雪月,无关之事居多。
李儒瞥见桌上丰盛的菜肴,心里越发笃定,却故作冷漠的道:“吕校尉,死期将至,还有心宴饮?”
华雄根本不在意这个从朝廷‘投降’过来的李儒,继续道:“董公,我也不赞同与吕布开战,还是南下为妥。”
牛辅一见,满脸愤怒的道:“义父,那李儒本就因王允之祸,畏惧来投,并非是真心实意。而今投靠吕布,足见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义父不必为他生气!”
吕布却不管,一把推掉手里的长矛,忽的起身走过来,拉住李儒的手,大笑道:“得李兄,胜过十万雄兵,李兄,今夜我们秉烛长谈!”
董卓越发诚恳,道:“张公请代转朝廷,董卓身是汉臣,死是汉鬼!”
这,这吕布,居然要他归附?
董卓在张温身旁,老脸上写满了依依不舍,道:“张公,还请一路保重,天干物燥,切莫急着赶路……”
华雄在一旁,兴奋的道:“董公,现在军中几乎每个兄弟都配了两个女人,军俸翻倍,士气大振!”
李儒越发觉得不太对劲,朗声冷笑道:“那袁术之前声势浩大,占据半壁江东,从豫州到交趾,兵锋所向,战无不胜。而今又如何?袁氏四世三公,加之被朝廷诛灭,世族同情,一时风光无两,代汉之势天下共知!现今又如何?吕校尉,比之那袁术,孰强孰弱?”
好在,他还有理智,恨恨的扔掉剑,喝道:“派人去给那吕布传话,老夫要李儒的人头!”
张温置若罔闻,道:“朝廷现在是抽不出手,但要是逼得朝廷抽出手,别说你了,就是加上袁术,也不是朝廷的对手,顷刻可灭。”
李儒暗惊,倒是没想到,吕布已经有这样的野心,却不见慌乱,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吕校尉不能屈身,何以俯瞰天下?”
李儒对吕布的反应有些意外,还是道:“要么归顺朝廷,等待朝廷追击吕校尉杀丁史君之罪。要么外结强援,以据官兵。”
李儒看着吕布手里微微倾斜的长矛,心里发寒。
董卓一路相随,小心护送,十分恭谨。
这种活,是贾诩的。
吕布现在坐拥五郡,拥兵十万,可以说是当世一等一的诸侯了,别人要么是太守、州牧,要么是各种将军,唯独吕布还是一个‘校尉’。
贾诩目送他的背影,脸色渐渐恢复惯常的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
董卓阴沉着脸,将身前的东西推倒一地,怒吼道:“李儒,欺我太甚!”
李儒知晓他的来意被吕布看破,但见吕布这么轻易的戳破,心中暗自警惕起来,不慌不忙,整理着衣服,在吕布对面坐下,淡淡道:“吕校尉是董公的女婿,不论吕校尉如何,在外人眼里,你们总归是一家人。”
华雄跟着劝解道:“董公,不过是一个阴险之徒,现在走了,总比日后害董公的好,当是庆幸,请勿生怒。”
华雄也是欲言又止,心里恼恨非常。
董卓哪里听得进去,拿起剑,就将身前的桌子砍的稀碎。
听到‘下官’二字,张温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念在旧情,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韩遂,马腾有意归降。汉中太守刘备,已经准备入凉了。”
董卓却看着眼前的士兵,等李儒走了,这才道:“华雄,老夫听说,有些人逃走了?”
吕布却不见一丝慌乱,盯着李儒道:“你意我如何?”
李儒在一旁,看着表面严整,实则有些散乱的军容,心里略微古怪。
吕布自古的吃着,而后大口喝酒,道:“大势已明,汉室将终,群雄争锋,大业在前!我若归附他人,只为牛马,吕布岂不是要久居人下?”
李儒不怒反笑,自信的道:“吕布微末出身,又杀义父丁原,为世所不容,董公能接纳他,那他是天大的恩典,吕布有不降之理?”
李儒也懒得与华雄这种莽夫争论,转向董卓,道:“董公,那曹操在谯县拥兵五万,已为心腹之患,若是不能拓展纵深,必有大祸!”
华雄脸色微僵,道:“是,每个月都近百人。”
李儒瞥着四周仆从、侍卫的目光,心里陡然发寒,浑身冰冷。
董卓默默点头,老脸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吕校尉’这个称呼,吕布笑容顿僵,一屁股坐下,淡淡道:“你又是何官何职?”
董卓背着手,脸色变幻不断,道:“三羌企图归顺朝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