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是更加不为外人所知的细节。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本能。
片刻之后,女子缓缓说道:“十年前,齐国发兵入侵国内。父亲作为统帅出征,为护身后千万家之百姓,因公殉职。”
顾担略略张望,却是没有看到当初带她来此的男子,随口问道。
“此言差矣。大鲤将来,虽是逆流,对这条河中的鱼儿来说,何尝不是将自己送入嘴中?仓皇躲避之下,难免会胡乱游动,碰到鱼钩,当做救命稻草亦是不无可能。”
大鲤再开一次开始腾跃。
庞大的身躯砸入水中。
围观群众的呼和声换了些人,提的也不过是谁谁谁的悬赏,顾担已无心思去听。
就连那一身黑袍都一如往昔,似乎整个人都躲藏在了时光的缝隙之中,任由时光如何流转,连一根白发,一缕皱纹都未能给他添上。
大鲤尚且能够彼此接力,飞跃龙门。
“哦?”
金光与鲜红交映而成的尾部,仿若天火灼烧,披红挂彩,美不胜收。
付素心满脸愕然。
哪怕明知不可敌,大鲤也不肯就此被擒。
“不。”
但一切都似曾相识。
“那也当先下鱼钩,才有误打误撞的机会。”
对方虽是轻描淡写,但作为也曾亲身经历过战事的顾担而言,自然明白想要做到她所说的那些事情有多不容易。
很快,他便听到了众人一连串的惊呼,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付素心亦是讶然不已。
但倒下了一个,还有更多的武者簇拥而上,势必要拿下头彩。
这份心境,有的时候顾担都会有些羡慕。
相比之那个钓鱼的怪人头发已然斑白,这位曾赠予她一份机缘的前辈,看起来竟真的没有一丝丝改变可言。
卓然的气势从她的身上升腾而起,气血旺盛而勃发,好似一轮朝阳在侧。
有一个在水中的武者躲闪不及,被大鲤尾部拍中,顿时便有骨断筋折之声传来。
在被众多的武者围追堵截,铁锁穿身之时,率先越过龙门的大鲤仍旧在不住的挣扎着。
奇迹不是等待,更不是自安天命。
在顾担的眼中,族群还是当初的族群,大鲤却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一群大鲤。
“.”
而再看这姑娘非富即贵的模样,想来在定国之中也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首当其冲之下,难免要知难而上。
鳞片无需开合,仅凭尾部横扫之力,以及削弱过不止一筹的水流,继续向上攀登。
顾担缓缓说道。
这其中大概也得有不周山脉的一份功劳,正是因为不周山脉的出现,导致凡尘中很多地方连宗师都已是‘不可得见’,少了那些老家伙们的坐镇,如今的国与国之间,与当初自然也有不同之处。
外界纷纷扰扰,他自是不为所动。
这柄剑,原本在她父亲的腰间,如今却成为了她的武器。
常人垂钓,莫不是巴不得越多越好。
在这一刻,顾担心中已经明悟。
他始终不成,欠缺的,炼制后天之炁的最后一步,究竟是什么了。
目送着大鲤远去,顾担浑身都在颤抖,那是激动,是开怀,更是无法言说的喜悦!
“咦,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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