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好,我也不知道从何处讲起,就从十年前吧,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张晓婉的第一个梦。源于大学时的某个夜晚,那是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床沿,她想起来,可怎么样都起不来,身体被死死的压着,没有任何的力气。
那人蹲下来,问她,“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她在心里回应,“不愿意。”
见她这么回答,这人便消失了,而后的三天,张晓婉一直做着同一个梦,他不停的问,“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而张晓婉的回答均是,“不愿意。”
直到第四天,此人再问出同一个问题,张晓婉给出同样的答案,一张狰狞且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了眼前,他掐着张晓婉的脖子,质问她,“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为什么——”
张晓婉在即将窒息时猛然惊醒,醒来时,是凌晨的四点十五分,而之后的半个月,她做着同样的梦,精神几乎衰弱到住了几天的医院。
当时妈妈特别担心她,特地带她去了道观与寺庙,可做了法事,一点用都没有,那鬼不光要掐着她的脖子,还问她,为什么要害自己,自己那么爱她。
直到最后一次,那人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这一次,张晓婉回答,“我愿意。”
从此之后,噩梦消失,张晓婉再没见过此人,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在长时间的记忆洗刷下已经被忘得一干二净。
而今,卷土重来。
“最近一个月,我的噩梦都是他,这一回,是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张晓婉神色痛苦,用手撑着额头,“我都害怕,找了其他的师傅,没有用……”
柳浮缘听完,大致明白,莫不是个前世情人。
正在柳浮缘这么以为时,邢枝却说,“没那么简单,张小姐,你少说了一些事情吧。”
张晓婉稍稍一愣,她故作不解的看向邢枝,“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知晓。”邢枝也不说,他就故意在这和她猜谜题,这屋子里能站着七八个人就不正常,更何况他背后一个,身旁一个,屋子里,还有一个。
“我……”张晓婉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只能救助似的看向柳浮缘。
柳浮缘示意邢枝先不要追查的这么彻底,邢枝了然,便不再多说什么。
柳浮缘在张晓婉的家里点燃了许多蜡烛,她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念诵经文,她要先尝试着把这些怨鬼超度走。
但眼前,出现了一幕幕模糊的画面,是……尸体,很多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柳浮缘的面前。
他们的死法都足够奇形怪状,手段残忍到不像常人所为。
断手断脚,被挖出的肝脏……
柳浮缘猛地睁开双眼,刚才那只趴在柜子上的魙,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直直的盯着她。
她滞了滞,没有立马拿出符纸,这家伙还未发动攻击,那么柳浮缘也不会轻举妄动。
就见这魙露出一个笑意,尖利的牙齿上,满是血迹。
“你……也要嫁给我吗……”他缓缓伸出手,惨白到看不见一丝血管的手就要去拉柳浮缘。
柳浮缘看着他,笑了笑,一张符纸被她拿出,她站起来,把符纸往那魙的方向丢去。
张晓婉看不见,她只能看到,符纸在被扔出后,猛地开始在空气里燃烧,并飞溅出无数的火花。
柳浮缘看了眼张晓婉,“后退。”
张晓婉听她的话,躲到了邢枝的后面。
邢枝望着那只魙,他穿着一身藏青道袍,整个人白到仿佛可以被撕碎,手中拿着拂尘,眼神挑逗。
邢枝不明白,他生前应是道士,为何这么执着于娶妻。
又一张符纸飞出,这一次,符纸没有燃烧,而是停在了空中。
那魙用手接住,看了看符纸的内容,“火符……”
他笑了,碾碎了符纸,柳浮缘意外,但没关系。
符纸猛然爆炸,火燃烧的极旺,与刚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火,生生不息。
那魙很烦躁的想要把火也碾碎,可他越是动手,火就越旺,从他的手指烧到了衣领。
邢枝走到了柳浮缘那边,他准备好了,只要这只魙敢过来,所有的力量,都将被他吞噬。
他提醒了一下柳浮缘,“等会儿打的时候,别完全打死了。”
“放心,我还要留着给你当饲料呢。”柳浮缘小声回应道。
大约是见火势始终不见小,那魙猛地朝柳浮缘冲去,柳浮缘准备好,五张符纸卡在指缝间。
对面冲过来,伸出手就要招呼到柳浮缘的脸上,柳浮缘往他左边躲避,而后,她把符纸扔向空中,符纸在空气中绕成一排。
雷和火一齐落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