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种种之情,今日千般欢喜,皆因与君之故。”
“只因不识君魂,方不敢表露。”
林笑却冷静道:“可,晓卿方才,似有不喜。”
萦晓急道:“非是不喜,只因不解君之好意,恐君嫌弃,故感伤绝。”
林笑却轻轻摇头,推开她的手道:“晓卿,依旧执着于曾经之我。”
萦晓怔然。
“若卿未寻知梦月花之效,只怕不会再来寻我。”
“若我未承认此身之我,与前身同魂,卿亦未必有此反应。”
“吾等修道之士,色身只是暂时,终有入虚之日,如若某一日,我口不能言,外眼无法得见,成为如这天一般的存在。”
“那么,卿是否情如依旧,像爱曾经之我一般,去爱那一片天呢?”
萦晓想脱口而出,大表会的。
可这样的话说将出来,却好似只是情绪使然,没有依据。
毕竟,她要如何去爱一片天呢?
林笑又道:“凡人之爱,情不论真假,只争朝夕。真也好,假也罢,最多百年可了。”
“故而,凡人之间,只要喜欢,便可大胆去爱,不必去较真,非论出个真情才去相爱。”
“但仙者不同,若不解情真,不入情虚,则情不长久,终成陌路。”
“若是一段终将会结束的感情,是早是晚,皆无不可也。”
“晓卿已得仙身,与天长寿。我如何能绑束你,要你非我不喜,无我不爱呢?”
林笑目光平和,无悲无喜。
缘来相逢,他情真如旧。缘去离别,他率性不丢。
“啊~!我听不下去了!”
一声萌音叫响,从草丛里蹿出一半矮少女。
她气鼓鼓走到林笑身前,指着他训道:“你这木头,真是又冷又硬。”
“你就不能干脆点,说些柔情蜜意的话吗?”
“说声对不起,再说我也好爱你,再也不要与你分开,从此生死与共,至死不渝。”
“然后再来个相拥,不够就再来个激吻。而不是……”
“谁想跟你听大道理啊!”
“好好一处痴情戏,全被你搅成了烂泥!”
“你对得起我们在那草里蹲了那么久吗?”
林笑扶额道:“你们偷听就好好偷听,跳出来砸场是想怎样。”
少女呛声道:“看到烂人在做烂事,还不让人砸吗?”
“你们还躲什么,出来叱他啊!又不是我一个人不满。”
草丛中顿时一阵窸窣动静。
林笑头疼道:“都出来了吧。”
话落不久,一群女子纷纷从各处现身,个个神情尴尬。
锵!
青虹一闪,一把秀剑插落林笑身前。
不远,一冰冷青衣女子道:“你的剑,还回你。”
林笑走上前拔出秀剑道:“又不是你的,哪轮到你还给我。”
他拿去递给那半矮少女道:“来,拿去耍。”
那少女目光露出怀疑,一把揪住他胸襟,扯近低语道:“你和那疯女人什么关系,为何她一见我就想占我便宜,还非要收我为徒?”
林笑大声夸张道:“那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你以前占过她便宜,她心有不服,就来占回去咯。”
那少女讶然道:“我几时……”
忽而眼珠一转,低问道:“我占过她甚便宜?”
林笑嚷嚷道:“她想占你什么便宜,你就占过她什么便宜。”
青衣女飘至他身前,冷声道:“别胡说八道,莫以为我不敢教训你。”
林笑浑不在意,搭着她肩膀道:“老晴啊,你以前很正直的呀,啥时候也爱偷听别人讲话了?”
青衣女肃容道:“不是我要来,我只是陪她来。”
林笑立即朝少女训斥道:“萌凝,这就是你的不对。你自个不正经便罢,怎能教坏小朋友呢?”
萌凝瞠目结舌,指着青衣女道:“她算哪门子小朋友?”
林笑理所当然道:“比你小的,当然是小朋友。你瞧,多少人被你带坏了。”
他指了指后面一群女子。
一女子弱弱举手道:“公子,我本不想来的,是小萌硬拽我来的。”
其余女子纷纷附和,把锅甩半矮少女身上。
萌凝非但不生气,反而豪声道:“是我又怎样!你们一个个的,平时喜欢他喜欢的茶饭不思,却没一个敢说的。”
“现在被一个外来的抢了先,我替你们丢脸!”
一群女子,登时脸红大臊。
这时,一白衣女子上前拱手道:“先生,师尊曾言,秋之情劫,应在先生身上。”
“可否请先生,与秋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