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调教出来,谁再欺负你,你便让它咬谁。”
沈君曦无奈,她看着还像是需要毒蛇保护的小孩子的吗?
哥哥的性子亦正亦邪,说他恶,他时常会分文不取地为意外中毒的病人研究解药,跟开善堂的活菩萨似的。
说他善,他睚眦必报,手段过于狠戾。
沈君曦是没意识到,她跟沈君霆一母双胞,完全是一个德行。
只是她从小到大被呵护着长大,稍稍好些罢了。
回到后院,沈君曦打了水,为沈君霆细细擦拭脸颊和手掌。
沈君霆能清晰摸到自己皮肤上恐怖骇人的瘢痕。
他会畏惧旁人看见,但他与妹妹生来就心连着心,便是全身溃烂也不畏她看,只怕她心疼爱哭。
不过他能感觉到,妹妹忽然稳重很多,沉默了很多。
…
等帮沈君霆收拾妥当,守着他安然入睡,已然深夜。
临走时,沈君曦将染血的衣裳换了,交代侍卫将巷子里的尸体收拾干净,以后将暗巷也纳入看守范围。
……
回书院的路上。
因为夜深下雪,路上行人很少。
整条大街显得寒冷寂缪,可沈小北的心却是热闹火热。
“家主,箬竹姑娘还会做糕点!她让我给主子带了不少!”
“还有,还有,玉姨说,箬竹姑娘唱曲儿可好听了!”
“家主,你听过没?”
“啊,家主,你去后院那么久,是看风寒吗?”
以上,沈君曦全部敷衍地用“嗯”回复。
懵懂少年透明宛若水晶,可以轻易交托一颗心。
沈小北这一见钟情的喜欢就是典型例子。
第二日。
沈君曦因为夜里吹多了冷风,睡得又晚,循环反复地做着梦,直到日晒三竿都没有醒的迹象。
萧宸中午放了课,担心她不吃伤胃,悄然推开她的房门,想叫醒她吃些东西。
见到挂在横架上的冥色衣裳,他蓦然愣住。
沈君曦昨晚的出门时穿的分明是鲜艳的交领红裳。
他不动声色地退去出去,问向在院外练武的沈小北,
“小北,你可还记得昨晚小侯爷昨夜回来时衣裳是什么颜色?”
沈小北带劲儿地挥舞着拳头,回道,
“这谁记得,好像是白色、紫色的吧!家主喜欢亮色!”
…………
“冥色暗绣菊纹的衣裳,看着略大。”
凌墨站在廊道尽头,开口朝萧宸回道。
昨日他得知长青都被沈君曦派出去办事,深深的明白他快被抛弃了,主子指不定就不要他了
这会儿心里又急又苦,顾不得讨厌不讨厌萧宸,且暗自发誓不再与萧宸作对。
萧宸意外地看他一眼,
“多谢凌护卫告知。”
沈小北纳闷地望着这两人,双目迷茫,
“家主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也需要记录?”
……
没一会儿,萧宸端着银耳羹走进屋内,朝着浅睡的沈君曦走去。
沈君曦身体被雕花木窗投进来的纵横交错的光影遮掩着,侧身蜷缩的模样好似被分割得支离破碎。
她睡得不安稳,鸦羽般的长眉紧紧蹙在一起,像是又被噩梦纠缠住了。
萧宸犹豫着,方蹲在她跟前,衣服摩擦发出些许声音就猛然将她惊醒。
几乎瞬间,他被她抬手狠狠掐住脖颈。
碗被打翻,温热的银耳羹悉数洒在她被子上。
萧宸没有被吓到,他清灵面容柔缓一片,温柔又担忧地望着她。
沈君曦看清他的脸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悻悻的松开了手,负气道,
“谁让你贸然进来?鬼鬼祟祟做贼?!”
“午时都过了,早间蒋公明派书童来寻你过去,被我打发回去,眼下小侯爷久久未去,该是会怪罪于我。”
萧宸温软的嗓音里夹杂着不得已委屈。
往日里找凌墨就能找到沈君曦,如今凌墨不敢叨扰沈君曦。
他见到书童来了躲的老远,生怕蒋公明再对他说什么。
这恶人便得由他做了。
蒋公明可不管沈君曦是不是在睡觉,只会觉得萧宸打发书童走人,了不得了。
“行行行,不怪你。”
沈君曦见不得萧宸那双纯净眼睛泛起盈盈的光,像是忠诚的小狗被主人踢了一脚,在委屈巴巴地直叫唤。
他是没叫,但仅是一个眼神,就已经显得萎靡的不得了。
沈君曦低下头,有些疲倦失神的叹息道,
“唉…小爷现在不想见他,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早知道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