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分布着许多世界驰名的酒庄,这些酒庄占据了最适合种植酿酒葡萄的土地。
在低矮白墙之间搭建的葡萄架上,一串串青涩的果实被小心地呵护着,它们将会变成令人沉醉的美酒和财富。
因此,这些适合种植葡萄的土地算得上寸土寸金。
但令人奇怪的是,土质最好,最临近水源的一块土地,却并没有被那些知名的酒庄占据。
如果你去询问当地居民,他们只会遗憾的摇摇头,然后带着点儿敬畏地回答,这块地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被一位来自华国的富豪买下,并修建起了一所用于度假的庄园。
但庄园的主人几乎从未光临过,让这块能产生上亿价值的土地白白荒废。再加上来自遥远东方的华国富豪的传闻,给这块土地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风情。
直到三年前,
一位来自华国的小姐住进了庄园。
她带来了大批的仆从,空运来的行李装成长长的车队,这所沉寂多年的庄园,立即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
每年,光是小姐的仆人采购的葡萄酒的金额,就足以养活一座酒庄了。
居民们对这位财力雄厚的小姐很是好奇,但她却算得上深居简出,也毫无进行社交的意思,来到这葡萄酒之乡三年,连品酒会都没有参加过。
富豪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怪癖,这位华国的千金大小姐显然极度厌恶出门。
渐渐地,居民们也就不再好奇了。
庄园重归平静。
而这就是它现在的主人想要的——平静,如死水般的平静。
就这样平静下去吧……否则,我要使洪水泛滥到地上,毁灭天下……
抱着这样念头的庄园主人站在庭院之中,面前立着画架,身后陪侍着几位仆从。
为了不影响视线,浓黑的、半长的头发被低低束到脑后,露出一截白到透明的颈项,甚至能看见血管淡蓝的颜色。
高挑纤细的身形,穿着一件剪裁简单的白裙子,没有任何额外的装饰。
从素白的裙摆下面伸出的小腿和脚踝,线条优美到让人联想起古希腊的雕塑;那举着画板和画笔的双臂的姿态,就算说米洛的阿弗洛狄忒在断臂前,所做出的就是这样的动作,也会有人深信不疑的。
若是绕到画者前面,看到那样的一张脸,就更是几乎没有人会否认了。
画纸上呈现的显然就是庭院的风景,寸土寸金的土地上杂乱无章地种了些观赏植物,野蛮生长,自有一番纯真野趣。
“云小姐。”一位仆人过来通报,“有您的电话。”
唰——
原本下笔轻柔缓慢的手忽然一抖,在画纸上留下了一道长而扭曲的墨绿。
陪侍的仆人们纷纷低下头,掩饰脸上恐惧的神色。
“你,叫我什么?”
“云、云小姐——啊啊啊啊啊!!!”
在那个仆人的惨叫声中,因为一句“云小姐”而发作的画者慢条斯理地抽回手,原本用于作画的笔刷已经插进了仆人的左眼。
血花炸开,画者错身几步,厌恶地躲开了血液的溅射,但身后的画纸无法移动,几滴红色溅到了画纸上,仿佛绿叶之中开出星星点点的红花。
管家模样的人匆忙赶来,制住在地上翻滚抽搐的仆人,堵住他哀嚎的嘴。
他对着已经转身继续作画的人请罪道:
“是我大意了,主人,向您告罪。我会去查清楚这个人的来历。”
继续作画的人没有回头,只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这人说有我的电话,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
“电话的地址在……意国。”
“意国……陆济余那老狗,也敢往我身边派人……”
画者下笔的动作愈发粗鲁,混乱扭曲的线条铺满画纸,逐渐覆盖原本温馨美好的景象。
管家犹豫了一下说:“有可能是为了陆家老太爷大寿邀请您……”
“哈,陆家配吗?”
画者一声冷嘲,而后又随口问:“这段时间还有什么值得一听的消息,一并说了吧。”
“是。四月十九日,纪昭先生发消息询问您的下落,表达了想要来找您的意愿。那天是纪先生的生日,我照常以您的名义给他寄了礼物……”
“下一条。谁的生日这种无聊的事不要再跟我说。”
“是。五月三日,穆家的双胞胎在一则收视率很高的恋爱综艺节目上向一位神秘人示爱,他们透露出的信息让一些粉丝猜出了神秘人就是您,只是不能确定。我已经安排人清除了网上的猜测和讨论,事态已经平息。”
“呵,挺闲啊。找人放点他们的黑料,给他们找点麻烦。”
“是,已经安排下去了。六月七日,简家……”
“七月十一日,您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