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省城？”杜西风不可思议地看着于副院长，这年月调动工作可不容易。
“昨天的采访，军区医院杨老看了，杨老说你爱人是个好苗子。”
“晓青不是军人，能行吗？”杜西风生怕自己听错了。
“军区医院在谋划成立分院，面向省城百姓服务，正在四处网罗人才，杨老将是分院主管医疗的院长。”
尽管分院正式运转起来要等到年底，还有小半年时间，但方晓青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省城在中心位置，去周边几个市，开车不到三个小时。
“这孩子可以直接读二年级”，部队附属小学的教导主任测试念军，兴奋地发现念军聪明过人。
听说方晓青要去省里医院，市院的院长万分不舍，希望在省院运营之前，方晓青在市院正常工作。
方晓青一口答应下来，并承诺手术缝合时，允许观摩学习，院长才算心里平衡了一些。
“韩晶晶？你怎么了？”方晓青并没有忘了救她性命的韩晶晶，最近他一直在想如何报答她。
“你是？”韩晶晶一脸泪水，抬头看到方晓青，愣住了。
“上次，你在铁轨旁救了我”，方晓青拥住韩晶晶肩膀，“你这是怎么了？”
“医生让我手术。”
“可以给我看看检查单子吗？”
韩晶晶是结肠多发性病变，以方晓青的经验，这是良性的，手术后问题不大。
“听我的，手术吧，不要怕。人的肠道少一块，不会对生命有太大影响。”
韩晶晶同意了，可她妈妈不干了。
“不行，不过就是个肚子疼，为什么要手术，我就知道，你这个死丫头，是专门找我讨债的”。
方晓青不理解，韩晶晶的妈妈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
“妈，晓青姐说了，不会有事的”，韩晶晶声音怯懦。
“你啥时有个当医生的姐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那妇人看了一眼方晓青，突然捂住了嘴。
韩晶晶哭着跑出了医院，留下一脸懵的方晓青。
第二天，方晓青去消化科，“韩晶晶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姑娘啊，也不知她那个妈是咋回事，之前已经来过一次，那丫头贫血严重。”
“是她妈妈不同意手术吗？”
“是，上次是他爸爸陪她来的，当时也建议她手术，两父女说回家和她妈妈商量。”
“怎么会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女儿呢？”方晓青决定亲自去一趟韩晶晶家里。
“不行，我不同意，手术那么贵，你要把家里的钱都花光吗？我说要买个房子你不同意，给她做手术，你倒是大方得很啊。”
方晓青在大门外，听到一个女人的吵闹声。
“怎么说，也是咱们一手养大的孩子，不能不管。”男人的声音很坚定。
“好你个韩老五，现在还不承认，他是你外面的女儿吗？”
“你又来了，这么多年，我哪里在外面有女人了？”
“谁知道那些年，你在乡下做了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晶晶当初，不也是你抱回来的吗？”
“说不定那是你安排好引我上钩的。”
屋子里，一对男女的对话清晰传进耳中，方晓青转身，打算避一避，“晶晶妹子，你......”
韩晶晶一脸泪痕站在身后，这么多年，只要爸爸对他好，妈妈就生气，原来，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
方晓青把韩晶晶带到自己家里，这房子杜西风买了以后，他们俩也没住过。
“我小时候，爸爸给我买一串糖葫芦，我妈看到了，一把打在地上。”
“我爸给我买新裙子，我妈不小心把香火掉在上面，烧了一个洞。”
“我爸值夜班，我妈出去打牌，我害怕，哭着求她别走，她根本不理我。”
韩晶晶泪流满面地哭诉，方晓青用力抱住她，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传递的安慰。
也不知为什么，对着方晓青，韩晶晶就想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晶晶妹子，你明天就去手术，钱我来出。”
“那怎么行，晓青姐，我们非亲非故的。”
“是啊，我们非亲非故的，可你却不怕死地救了我的命，不是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吗？”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你晓青姐可是个富婆噢！”
韩晶晶破涕为笑。
方晓青本想留她住下，又怕韩父担心，只好把她又送回去。
夜里，方晓青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一列火车向她驶来，又看到了哭泣的韩晶晶。
韩晶晶住院手术，韩老五也来了，作为养父，韩老五对晶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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