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无意中裸露出的肌肤,肌如白雪,肤若凝脂,即使周边的月华白雪都抵不上肤色熠熠生辉。
“刚才你为我护眠,现在我护你安睡吧。”方敬文悄声说。
刚才方敬文做了一个梦,梦起自己小时候。母亲喜欢梅,每次下雪时候都会带着自己到梅园玩耍。
银装素裹秀红唇,玉骨冰魂冷美人。
独领风骚芳信递,娇容淡殒百花春。
……
那个时候在边关和父亲、母亲长大的岁月,是他最快乐时光。
他可以是个贪玩的孩童,可以是个娇气的儿子,可以是……可以是很多,无论是哪个,父母都会宠溺着他娇惯着他。
后来自己被列为家族传承者之一后,离开了父母的怀抱,来到家族的首府中修炼,再后来被选中仙门相中,去到三合天剑宗拜师。
一切的一切仿佛朝着自己最不快乐的方向发展。
自己也曾抗拒,也曾挣扎。只是父母的期待、家族的期待、师父的期待让自己在这个路途中无法抽身而走。
肩负的越多,越害怕自己让父母、亲人、师父失望,越怕只能自己更努力、更勤奋。
修行之路自己一直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生怕走错一步,步步错。
“做好一个天骄太难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身心俱疲了。师父说我太拘谨,要豁达些。可是我又如何能洒脱起来呢?”
“是我过于小心翼翼了吗?是我思虑的太多了吗?可是……万一我失败了,我如何面对爱我的关心我的人目光?我如何应对身上承载那么多希望的破碎?那谁又能告诉我怎么办?我又能如何呢……”
方敬文自言自语的讲述着。
膝下的江黎儿已经醒了,听着方敬文的自言自语。她心里触动颇多,每个都有自己的牢笼,那里有着自己困苦、自己的执迷,自我深陷其中迷茫着、彷徨着。
人们都是被牢笼囚禁的个体,喜乐悲欢都是本我的呈现,进而力有所不逮,退而心有不甘,时而高昂、时而消怠,情绪如潮,起起落落。
她起身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抱着他,抱着他给予一点微暖的慰藉。
方敬文被着突然而来的动作惊到,身体有些僵直,渐渐的明白她的用意也就缓和了,接受这份善意的微暖。
两人就这样静止在月明溪静、月照积雪的雪月夜山水画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