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场。
此刻除了靓坤外,肥佬黎、恐龙、靓妈、陈威霆等话事人一应在场。
就连一向左右摇摆的巴基,这会儿也来露面。
靓坤脸上笑容不变,对项文龙言语中的嘲讽混不在意。
新记佐敦区的地盘如今在洪兴手里,对方要是一点脾气都没那才可怕。
靓坤习惯性掏掏裤裆坐下,懒洋洋道:
“龙哥,今晚既然你开到口要谈,我洪兴当然要给足诚意,不然别人说我们不尊重你新记啊。”
项文龙即使城府再深,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愠怒。
连东莞仔都不叫来,只让一群外人来谈,这算什么诚意?
而且之前他让疯刀豪打电话约靓坤,对方一推二五六,说暂时没空要去探望受伤小弟巴拉巴拉。
这般推迟两天,靓坤一开口又指定湾仔这边作为谈判地,等自己上门。
对方这般所作所为,摆明就是做样子给江湖人看,洪兴这次不但出尽风头,还逼得新记主动谈和。
今晚洪兴话事人几乎来一半,但最主要的人偏偏不来,更是让他难堪。
但这个时候,项文龙只能先忍着。
谈是必须要谈的,即使己方想要找借口打代理战,也得谈一次。
搞成现在这副局面,要怪只能怪丧波那个扑街,揷旗踩场占不到丝毫便宜不说,还丢尽地盘和新记脸面。
“行,那就闲话休提。”
项文龙放下茶杯,盯着靓坤:
“上次冲突起因我就不说了,大家心知肚明。
两个堂口厮杀,有死有伤很正常,但东莞仔趁着丧波入狱侵占他地盘不说,还找槍手干掉他,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点?”
“龙叔,槍手这件事无证无据啊,谁晓得是不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呢?”
见靓坤没有接话,陈威霆站了出来:
“而且既然是两个堂口恩怨,大家各凭本事揷旗,谁敢保证一定能打赢?
上次丧波哥集结一千多小弟,攻打我们笙哥九百不到的人马,这样都打不下能怪谁?
倘若这样都算过分,那整个江湖不用打打杀杀,直接太公分猪肉好了。”
见靓坤小弟开口,项文龙靠在椅背上,不屑一答。
身后叼着香烟的巴渣,瞥了一眼陈威霆:
“洪兴新上位的?没点见识就别乱说话。
上次要不是你们洪兴动用燃油瓶这种违禁品,还在半途搞偷袭,丧波会输得这么惨烈?
换成正常的江湖对决,只怕现在洪兴湾仔地盘已经全部易主了。”
恐龙是个急性子,不耐烦囔道:
“怎么,你们一千多人踩过界难道是假的?
东莞仔那边连一千人都不到,丧波这样都能打输,挑这种借口有什么意思?
是不是得让东莞仔的人马排好队,等你们砍才算公平?”
“公平你吗,是不是觉得我新记没人了?”
作为丧波的死党盟友,鬼东顿时勃然大怒,拍桌吼道。
恐龙挖了挖鼻孔,鄙夷道:
“说好的两个堂口单挑,打输了让你很没面子?”
鬼东猛的掀桌站起,指着恐龙冷冷道:
“你他吗很叼啊,有种跟我打。”
恐龙怎么可能会认怂,扭着脖子站到大厅中间,对鬼东勾勾手:
“放马过来,打输的是孙子!”
巴基、靓妈等哭笑不得。
恐龙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故意钻牛角尖,明显领会错了意思。
然而鬼东怒上心头,也扑了上前。
要不是被蛇夫拉着,只怕要闹笑话了。
堂堂话事人,对喷不赢赤膊上阵,传了出去成什么样子。
只是经此一闹,现场双方变得剑拔弩张,就差点燃导火索。
靓坤虽然巴不得恐龙大闹一场,将今晚谈判搞砸,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对着恐龙摆摆手:
“这么大年纪了还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今晚龙哥带着五虎十杰来请客,你这样拍台拍凳,别人还以为我们洪兴不懂规矩,回来坐下。”
恐龙就是大老粗一个,对着鬼东那边呸了一嘴,依言返回座位。
项文龙嗑了一口茶水,神色自若放下茶杯,对着鬼东淡淡道:
“别人年纪比你大一轮,别张口闭口打打杀杀,打赢了外人也只会说你欺老凌弱。”
鬼东冷冷盯了恐龙一眼,一言不发踢开椅櫈,重新坐下。
“龙哥,你手下脾性这么火爆,这样很难办啊,不如下次再谈?”
靓坤取出雪茄点燃,脸色始终挂着懒洋洋笑容。
“迟早都要谈的,拖下去没意义。”
项文龙吹了吹浮上杯面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