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
陆明澜之身瞬间消失在盘丝洞。
超度了七个蜘蛛精，陆明澜感觉到冥冥中有一丝丝功德附体。
但是，然并卵。
对于混元大罗金仙来说，功德气运什么的有用，但不大。
若是陆明澜愿意，一念间就能毁灭无数世界，制造无边罪恶。
但是，除非是邪魔歪道，一般人都不会去这样做。
就像是正常人不会故意去路边踩死一窝蚂蚁一样。
庵林外。
书生模样的陆明澜抵达了玄奘等人休息的地方。
陆明澜气质飘然，玄奘等人都为之一愣。
六耳猕猴眨巴着眼睛，心悸不已。
明明陆明澜看着就像是一个凡人，但他却感觉凝望陆明澜时就像在凝望深渊。
自己可是大罗啊？
竟然看不到陆明澜的深浅？
再者，敏锐的六耳猕猴也发现了八戒的异常。
按照八戒的脾气，各路神仙哪个他都不给面子。
可是，今天见到陆明澜后却态度大变，这让六耳猕猴很是好奇。
莫非...
是碧游宫的哪位大佬？
沙僧身为卷帘大将，亦是认不出来陆明澜的模样是哪路神仙，同样谨慎万分。
“道长。”
“贫僧有礼了。”
玄奘起身，双手合十，彬彬有礼道。
“不必多礼。”
“坐吧，咱们聊聊。”
陆明澜微微一笑，非常随后，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席地而坐。
之前，陆明澜本来就想在女儿国跟紧那罗谈谈。
可是一方面他忙着跟女王梁婉还有蝎子精开趴，还有无当圣母那边遇到了点麻烦，他就错过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
因为西行的进度已经过半。
陆明澜也想看看，紧那罗究竟能不能觉醒。
“贫僧玄奘，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求取真经。”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玄奘端坐在陆明澜对面，如玉的月光挥洒在其脸庞上，看起来异常秀气。
“贫道，曹道人。”
“原来是曹道长，失敬失敬...”
“刚刚那边火光滔天，曹道长降妖除魔还是贫僧自东土而来第一个见到降妖除魔的道长...”
“咳咳，贫道已经将其物理超度了，小事一桩罢了。”
“物理超度...？看来是贫僧愚钝了...”
简单打过招呼后，陆明澜就跟玄奘聊了起来。
曹道长？
八戒挠着脑袋瓜子，不知道师尊这名字有何深意。
六耳猕猴等人也颇为好奇。
他们好像没听说过什么姓曹的大神。
但是，这不重要。
“大师，你说说，佛是什么？”
陆明澜手摇折扇，看着紧那罗清澈的双眸问道。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紧那罗同样也为之一愣。
是啊。
佛是什么？
他自幼就有滔天佛性，而且自幼就修持，但是一路走来..
本该是佛光照耀的西天世界，却乌烟瘴气。
伪佛弟子遍布各处。
寺庙里骗钱骗色之徒亦有不少，甚至宝象国之时佛陀要灭众生...
这种离谱的事，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
沉思片刻，紧那罗回应道，“以前，我觉得佛是智慧，是觉悟，见性是佛，但现在贫僧却得不到答案，还请道长赐教。”
什么是佛？
这也是紧那罗心中最大的疑惑。
就算是八戒等人，也搞不清楚这个道理。
本质上，他们都觉得佛只是一种修行境界。
如现在的西天，大罗金仙可以封为菩萨，准圣就是佛。
跟神好像没什么区别。
同样都是受香火，食功德，赚气运。
只是披着的外衣不同罢了。
甚至佛更加虚伪，只度有元人。
“大道至简，这问题有何难？”陆明澜谈笑风生道：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
听到这些话，众人的眼前一片雪亮。
这是老生常谈的名言，但是从陆明澜的口中说出来，却大为不同。
仿佛，是醍醐灌顶。
陆明澜继续道：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