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走了.......”
“送到医院时，医生说阿姨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加上服用了大量安眠药，救不回来了......”
张子强顿觉五雷轰顶。
周明辉的交代在脑中回响..........
“我.......”他的声音沙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子强.....。”
望着张子强的失魂落魄，绮婷眼泪不停地落下，有些手足无措。
“我电话呢？”茫然的抬起头，他苍白的脸上有些死寂。
绮婷赶紧找了起来，很快将电话递到了他的手上。
拿起手机，张子强像个提线木偶一般，翻找出了王海金的名字。
“王哥.......”
“子强？你没事吧？”
王海金急忙问了出来。
“能保住小武他们吗......”
略有些空洞的话语声响起，王海金心中一紧。
“放心吧子强，罪都按在周明辉身上了，他们一个都不会出事！”
“好.......”
。
放下手机，张子强连电话都没有挂掉。
里面“子强”声还在回响........
内疚、痛苦..........一个个念头如同一把把邢刀在一片片的割着他的血肉。
“我为什么不帮他？”“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阿姨？”“我为什么要让抓他？”“..........”
他知道，他本可以完美摆平这件事的，不用关，也不用死.......
他有这个能力，但他没有用，他心中的良善迫使着他没有去帮周明辉。
他知道的‘道理’让他顺势而为，想去压压周明辉心中的‘恶’。
这样的他，企图插手这件事中的‘因’，改变这件事后的‘果’。
世界是因，万物是因，社会是因，规则是因，一切皆是因........
被抓是果，身死是果，意外是果，阿姨的死是果，他的痛苦也是果，一切皆是果........
‘良善’‘道理’‘人’‘........’一切的观念认知被他开始剥开。
他感知中的痛苦，是细致的，极端的，比常人多出很多倍的。
而他，没有选择终止掐断.......
他不配掐断，他还想做‘人’，他还想对得起周明辉.......
于是，他选择在无尽的痛苦中。
沉沦.........
.................
看着这样的他，绮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疼的厉害。
“你先喝两口水。”她端来床头早就准备好的水，递到他的嘴边，他却没任何反应。
“子强~！”
剧烈的嘶吼响彻在耳边，让张子强略微回了些神，茫然的看了眼绮婷，接过了她手中的水杯。
看着接过水杯没任何其它反映的他，绮婷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惶恐，一把抱住了他。
水洒在了床上，也洒在了她的心上。
——
三天过去。
房间里，张子强所在的床头摆满了各种吃的，他神色平静双眼紧闭，绮婷将他抱在怀里，仿佛认命了一般。
她苍白憔悴的脸上，是深深的惶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像是‘离开’了一样。
来过了的程奕王海金也没有将其唤醒，只能让她‘好好照顾’后无奈离去。
在那之后，绮婷就这么将他抱在怀里，两人谁也没有什么动作，任由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响起，直至自动关机。
张子强不喝，她也不喝，他不吃，她也不吃，他不醒，她就想这么随着他去了也好。
她就这么看着他发丝枯萎，渐渐发黄。
良久，张子强双眸睁开。
“婷婷.......”清澈的声音响起，一如往常。
“你醒了？”有些沙哑的惊喜声响起，绮婷喜出望外。
看着绮婷红肿布满血丝的双眼，张子强一愣，随即从床头拿起一瓶饮料打开，递到了她了嘴边：“喝点水。”
看着她略微长开的嘴巴，他轻轻地慢慢地倒了一点进去，待其咽下，便又倒了些。
将瓶中剩余的水喝掉后，张子强侧身将手臂环在她的腰上，盯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
“傻不傻？”心疼的问了句，张子强神色温柔。
绮婷摇头。
他没说什么，探头吻在了她的唇上，舌头撬开了她的贝齿。
良久，唇分。
绮婷面色红润，有些娇羞，却不管不顾自己，大胆的直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