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烟…汤烟,烟宝…”
谁在喊我,身体好轻…
睁开眼,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我从没来过,却好像来过许多次。
“烟宝,想买点什么?”
爸爸?对,我跟爸爸来赶集来着。
“不知道。”
我没有想买的东西,只想,一直和爸爸在一起,让爸爸牵着我的手。
“那我们就逛逛好不好呀。”
好。
街上一会儿出现很多人,一会儿又空无一人,像在放一帧一帧的电影。
爸…爸爸呢!?
在旁边牵着我手的爸爸不知何时消失了。
“又走丢了,每次逛街人多的都得挤散,要不妈妈为什么不放心让爸爸带我逛街呢。”
街道变的宽广许多,刚刚的一个小坡瞬间变成天梯。
“哈,呼,哈啊…”
爬的我好热啊,为什么爬这么久还是在半路。
好难啊,爸爸在哪啊。
“汤烟,你在那干嘛,上来玩啊。”
坡的尽头,一个卷头发的小女孩看着我。
她,是我的朋友。
两步就走到她的身边,下面还有男孩,是她的弟弟。
男孩正坐在大大的池塘边洗脚。
这天可真冷啊。
或许是水的冷气,那水清澈极了,像是山泉水,还在冒着白烟。
“扑通!”
!!!
“我…你,你弟弟掉下去了!”一紧张忘记了女孩的名字,我这记性可真是。
“嗯?什么”女孩舔着糖葫芦转头疑惑的看着我。
她的眼睛好好看,两个紫葡萄般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
而她身后,她的弟弟也转头看我。
?对哦,她弟弟一直在她身边来着。
水面浮上来一个大西瓜,露出水的表面迅速结霜。
原来是西瓜啊。
“我们可好久没玩了!走,带你去我家。”
微卷的马尾随着女孩的奔跑一甩一甩的,原来旁边有个小路。
顺着小路下去许多的土屋,都不大,还有很多橙子树,哒哒滴水,可能刚下完雨。
橙子树下坐了一群瘦小的老爷爷,正在翘着二郎腿抽烟。
女孩跑进了一个屋子,我跟在身后进门却一脚踩空。
回头望来时路,地面与门至少中间还隔了一个门的长度,这门怎么会做的这样高。
堂屋里就一个长桌,供着一个老爷爷的黑白照片。
这屋也太小了,正正方方的和浴室差不多。
身后的门又恢复原样,出去后,门口一个老爷爷在吸烟。
一拐,池塘边的不是我爸爸吗?
好啊,丢下我钓鱼来了是吧。
“汤烟。”爸爸起身笑着看我。
伸出手想要牵我走。
“等等爸爸,女孩还没出来呢。”
“什么女孩?”
“就那个爷爷家的孙女!”着急的我顺着身后方向一指。
哪还有什么老爷爷,哪有什么土屋。
只有无边的山坡。
“汤烟,该走了,晚了街上该收摊了。”
“哦哦,好。”
一头雾水的我被爸爸牵着往街上走。
街上没有商人,没有路人,只有我和爸爸。
爸爸蹲下身,不知从哪掏出个黑皮钱包,拿出一沓厚厚的钱递到我手上。
“想要什么,就买吧,乖,爸爸钱多着呢。”
“爸…”
再次睁眼,黄色老旧照片感褪去,洁白的墙面和瓷砖,还有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前晚上梦见爸,找我要钱包,我醒来回去一翻还真有。”
“昨天就烧给他了,也不知道拿去干嘛,那钱包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姐姐和妈妈正在通话闲聊,旁边还坐着蔡大娘。
钱包,厚厚的钱。
“哈哈哈…”
听见笑声,妈妈回头看我。
“哟,丫头醒了!等着我去喊医生。”蔡大娘往外走去。
“笑什么?梦见什么开心的事了呀我家烟宝~”妈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
“没,我想爸了。”
“……”妈妈的手愣了愣。
“已经逝去的人就不要想了,妈妈和姐姐都在呢。”
“饿了吧,我去楼下买你最爱的米线去。”
前天我与胖胖追闹时不慎摔伤,昏迷了一小会但算不上太严重,只是身体有点虚,被送来医院后就老是瞌睡做梦。
之前都是各种鬼怪大逃亡,这次倒是平和还梦见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