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双手捧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抹掉她的泪珠,“你的泪,是因为爷爷奶奶,还是因为我四哥?”
轻雾难受地低下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心里太痛了,没心情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总是提起莫北洛。
“小丸,只要你愿意留在北国,华夏的事情让国家派人去交涉,解约责任,项目专利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争取回来。”
轻雾垂头哽咽,“不是一个项目,是二十多个项目。”
莫南泽吓得一怔。
轻雾吸吸鼻子,难受地低喃:“泽哥,即使我失踪这几年,也还有十几个项目没有完成。每个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轻分子是重中之重,而且非常难。”
莫南泽:“你的意思是……”
轻雾缓缓推开莫南泽的手,后退一步,“我是不可能留在北国的。”
海风徐徐而来,吹乱了轻雾的长发,也刮疼了莫南泽的心。
他望着轻雾,天已经黑到看不清五官了。
他眼角溢泪,却挤着僵笑,“天黑了。”
轻雾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想解释自己的难处:“泽哥……我……”
莫南泽打断,“你无需被我的道德绑架,要到你的答案,我回去也能跟正统大人交代了。”
轻雾心房隐隐作痛。
“我尊重你的选择。”莫南泽转身,背对着她:“走吧,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直无言可对,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各有所思。
回到白家。
轻雾下车,刚关上门,车辆就扬长而去。
她对着车尾招手,想跟他说句再见。
不过,这句再见,说来也没有意义了。
这次游说,莫南泽是例行公事那般敷衍,没有太深的交流,没有强硬的挽留,更没有任何谈判技巧可言。
他知道轻雾肯定会离开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轻雾放弃她的科研成果,放弃轻分子研究,放弃她现在的国籍和事业。
之后的日子,莫南泽再也没找过轻雾。
轻雾全心全意地陪着爷爷奶奶,即使再想念莫南泽,也克制着。
当作提前适应以后没有他的日子。
不见面,不联系,相忘于天涯。
一个月后。
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温暖的房间明亮舒适。
小紫在收拾行李,轻雾和凌希坐在床沿边上聊天。
凌希问:“以后还能见面吗?”
轻雾点头:“能,春节前后两个月,我都能联系你,你也可以来华夏找我。”
凌希低下头,苦涩浅笑:“我这辈子都存不够机票钱的。”
“机票我来出,食宿全包。”轻雾说。
凌希摇头,“我还欠你四十多万呢,你离开之后,我还会继续分期转到你的账号上的。”
轻雾握住她的手,心疼地摸了摸:“凌希,真不用还了。”
凌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知道你是首富的孙女,不差钱。我很穷,也很潦倒。但我能跟你平等做朋友,剩的也只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尊严了。”
轻雾心疼叹息,“我只是不想让你过得这么苦。”
凌希泛着阳光般的微笑:“你已经很好了,安排我这种职高毕业的差生进入白家集团上班,我这辈子想都不敢想我能月入过万。”
轻雾轻轻拥抱她,柔声细语安慰:“你会越来越好的。”
凌希靠在轻雾肩膀上,闭上眼享受此刻温暖的友情,“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
两人相拥片刻,松开之后。
凌希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早上。”
“我去送你吧。”
“很早的飞机,你好好休息吧,不用送我,到了以后再联系。我上班之后,大概十个月时间是不能与外界联系的,等我联系你的时候,就说明我放假了。”
凌希微笑:“好,我等你。”
轻雾望着凌希,心事重重,有些欲言又止的难事。
凌希看出她的心思,“怎么了?还有事放不下吗?”
轻雾挤出一抹微笑,眼眶突然湿透了,缓缓道:“凌希,你能跟莫南泽做朋友吗?”
凌希震惊片刻,诧异道,“他是北国军战集团的首领,我一介草民,怎么配跟他做朋友?你也太抬举我了。”
“我之前不是已经介绍你们认识了吗?而且你也保存他的联系方式。”
凌希狐疑:“小丸,你到底想干什么?五爷是不会看上我的。”
轻雾紧张地握住凌希的手,“虽然他看起来严肃傲冷,其实他这个人很温柔,很心细,尊重女性,重情重义,他真的很好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