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决定来药房收集些伤药啥的,等战事结束,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给他家那个不成事的王上上上伤药,讨些乖巧。
反正和毓骁打架,肯定吃亏,而他莫澜,长了十张嘴,都劝不动主子,只能事后尽些人事。
“把这里上好的伤药都给本侯包起来。”莫澜随手就丢了一大袋珠玉给掌事的,他莫澜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这些,这些。”他指着那一大袋珠宝金玉,翻出几件递到掌事手中,“多余的全都赏给你们吃酒去。”
“好勒,您稍等。”掌事见到这么多钱财,这位郡侯如此财大气粗,顿时溜须拍马,一会就翻出一大推瓶瓶罐罐,散的草药,熬的抹的各种外伤内伤的全堆到莫澜面前供莫澜选择。
“全包起来。”莫澜又不懂,全要就对了。
莫澜正扛起这堆打包好的药物,迎面就撞上一人,药物瞬间洒了一地。
“郡侯大人莫生气,马上给您重新包起来。”掌事见药物被撞散,立刻点头哈腰吩咐下面的人赶紧收拾。
“你你你,走路怎如此不长眼睛,咦,这不是给阿离把脉的医丞吗,你开得什么药方,阿离的病怎还是那般严重,一点好的迹象的都没有,你抖什么,本侯又没有骂你。”莫澜瞧着面前这人有些眼熟,发现是那日给慕容黎看病的医丞,拉着就是一阵连珠炮语。
那医丞慌慌张张,眼神闪烁,先前还好些,莫澜一提到慕容黎,他脸色霎时苍白,仿若瞬间老了十岁,吞吞吐吐竟是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莫澜一瞧这惶恐神色,再联想到那日把脉后他药箱几乎吓掉的情形,心瞬间沉了下去,感觉有些不妙,立刻扯着医丞退到角落里,伸手就掏出一包金银放到医丞手中,放低了声音:“慕容国主的病情,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王上?今日本侯给你些钱财,你最好给本侯说实话,日后若是东窗事发,本侯也会在王上面前为你周旋说些好话保你一命,你只是一个医丞,两边都是王上,本侯知道都是你不能得罪的,慕容国主的病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医丞惨白惶恐抖着手,哪里敢接莫澜的钱,颤声道:“我……我来为慕容国主抓药,郡侯大人,这钱下官不能收。”
抓药需要你亲自出马吗,一看就有问题。莫澜看他惨白脸色,答非所问,沉下脸:“你要想清楚,若是慕容国主这风寒一直不好,或是有什么不测,王上定会抄你的家,灭你的门。”
抄家灭门这话一出口,医丞吓得几乎跪了下去,声泪俱下:“不是下官有意隐瞒,慕容国主的命令下官也不能违逆,其实慕容国主并非风寒,乃是中了剧毒,已是天人五衰之相,回天乏术。”
天人五衰之势,衣服污垢,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指欲界,色界之天人,寿命将尽时所表现之五种异像。
就是慕容黎寿命将尽。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瞒着,活腻了你。”莫澜一把抓住医丞,瞬间拖出了药房。
“郡侯大人,你的药。”掌事的追了出来。
“不要了。”莫澜哪还顾得上伤药,拖着医丞拦截了一辆马车就往城外飞驰而去。
天大,地大,阿离最大。
他家那个不成事的王上,还被蒙在鼓里,还在无知的挑起事端,知道了还不得疯掉。
……
天地寂静,雨落无声。
慕容黎忍着剧毒肆虐,深深低下头,没有说话。
庚辰走到他身边,用力将他扶住,轻声道:“公子,仲堃仪被人救了。”
慕容黎抬眸,寻求着答案。因为剧痛折磨,他可能漏掉很多重要信息。
庚辰:“执明国主不知从哪里查到关押仲堃仪之处,昨日去过牢房,就在刚才对峙之时,仲堃仪被人带走了。”
“那就着人调查,若是寻到踪迹,跟踪便好,不用下手,若是我不幸……就把消息带给巽泽,他知道该怎么做。”慕容黎深深闭上眼睛,又一次感受着信任崩塌的苍白无力。
今日形势,定是仲堃仪挑唆,果然,执明还是中了别人奸计,听了仲堃仪谗言,莫名其妙挑起两国之战,甚至引发三国之战。
他一直不告诉他关押之处,就是以防他冲动易怒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门徒盯梢,访到牢狱救走仲堃仪,没想到他还是入了局。
做不到绝对信任,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挑成不可逆转的导火线。
终究对他信任不够,执明的心意,只有一种欲望:得到他,毫不遮掩,赤裸裸的欲望。
无药可救。
慕容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从庚辰手中接过灼影剑,杵在地上,支撑着身子。
“今日我若不退,执明国主是不是要令瑶光这片土地尸体积天,血流漂杵?”
灼影剑,有影无形,藏于黑暗,瞬破初阳,伤人于无形,是慕容黎的佩剑。每个君王都有一柄属于自己的佩剑,慕容黎惯用箫中剑刃,并不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