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岂非证明他怕了我,胆先怯。不用担心我,我正好拿他祭阵。”少年逼视大当家,冷冷道,“我答应你,而我的条件是在这个月期间,你不能犯玉衡的一草一木,否则我就隔空先杀了你。”
不用妖魔邪术,岂非任他随便宰割,杀了他再踏平玉衡,或者他跑了直接踏平玉衡,怎样自己都是稳操胜券,这个小子怕是脑袋被门夹了,有些神志不清。
数年都打来了,还在乎这一个月?大当家忍不住激动的心差点爆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与这群刁民打来打去,都快打出了感情,对于踏平玉衡,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可实在忍不住即将握住胜利的喜悦,他狂笑不止。
他指向少年,得意忘形,然后收兵,回山寨。
他才不是山寨玉衡王,他是要做真正玉衡王的人。
……
玉衡半山腰上,雾气散开,曲普两老头捋着胡子,露出老谋深算的得意神情。
曲老头:“这小子可造之材。”
普老头:“山匪这块硬骨头,只有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少年带着这群不怕死不要命的百姓才能啃进去。”
曲老头:“共主不管,王侯不管,天宗不管,好地方,小子在玉衡定能打造一番天地,事在人为呀。”
普老头:“能在玉衡这种地方生存下来的都不是善茬,以他目前的能力恐怕不足以驯服这群彪悍百姓。”
曲老头:“此地居民随性惯了,本质上并不需要领头雁,城主只是他们选来当摆设的工具,做一做那枪打的出头鸟。能不能服众那就看这小子以后的造化。”
“无论是天下之主还是天宗江湖,都是以强者为尊。”普老头看着曲老头,“想要玉衡人听命,至少要比他们强。莫非你真知道仙门中人?”
曲老头:“世上哪有仙人,若这小子真能碰上,那就是命数。”
普老头:“老家伙,你比我还坏。”
曲老头:“天命自古高难问,神谕还是天命。难问喽难问。”
坏人变老了还是老人变坏了?
不久之后,响起了两个得意忘形的无耻之笑。
……
少年躺在城主府庭中的大石上,愁眉苦脸的感受着玉衡王城主大人的生活。
百姓们很崇拜他,景仰他,把他当拯救世界的神,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像供奉神仙一般将他供了起来。
少年对这个城主宝座一点都没有兴趣,因为这里实在太无聊了。
首先,是自由,他可以在城里做任何事情,就是不能出城,因为他与大当家有决战之约,百姓怕他出城有生命危险,他比谁都清楚,摆明是怕他逃之夭夭。所以修仙之路漫漫,他只能在城里转转,才解了饥荒疫病,城中还是一片狼藉,没恢复多少生机,他转了半日就失去了兴趣,干脆躺着晒太阳。
其次,是政事。玉衡是个三不管之地,城主空缺已久,百姓再穷都能自力更生,各司其职,已经习惯了我行我素,自由活动,不受任何规矩约束,所以城主每日吃饱喝足晒太阳,无所事事。当然,这点和他所需要的懒散度日不谋而合,值得高兴,他才没功夫搭理他们,也不想处理什么劳什子政务。
再次,饮食,是他绝对绝对不能接受的,他是个崇尚美食的人,从小就学了一手优秀的厨艺,将世间珍奇做成各种色香美味的佳肴,可玉衡竟然让他连这个小小的才华都不能施展,简直太不像话。
他的抱怨没有得到任何安慰,因为百姓已经拿出了最好的糠,最好的粮供他食用,他还能怎么办呢,不能再不识好歹吧!玉衡除了糟糠杂粮,想要找到别的食材,简直就是难如登天,数百年荒灾摧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恢复到山河锦绣。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五至十年,他想到这一年半载吞糠咽菜的悲惨人生,就是一阵绝望,不知所谓的糠菜简直难以下咽。
少年看似慵懒晒太阳,惬意无比,实际上已经饿得半死了。堂堂玉衡王城主大人,没有优厚待遇,竟然还要被饿死,这是史上最憋屈悲惨的首领大人吗?
这样的城主宝座,大当家那伙人还要来抢,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又被门夹扁了,不知所谓。
这样一个无趣无聊无饭吃的玉衡,叫少年如何待下去?所以他要策划一个大行动:跑路。简单来说,就是逃跑。
他要有多姿多彩的生活,学遍世间绝学,吃珍馐美味,拥有天下最高的剑术,一出手就能将天上的云劈得半明半暗,成为天下第一奇才,天下第一锋芒。而这一切,都要离开这个恼人的玉衡才行。
跑路第一步,当然是出城,而怎样才能出城?他有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
南风等人被少年召集起来,讨论一个如何快速筹粮的计划,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首先当然是要解决城主大人的温饱。否则城主大人被活活饿死,就没有城主大人了不是?世间绝不可能再出现另一个天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