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箫,音色圆润柔美,堪称上品。难得出来一趟,我想寻古泠竹为阿黎制作一支箫,送给阿黎做礼物。”
“好。”车驾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缕吹不尽的红尘。
阿黎?
少年淡淡一笑。
红尘,太过浅薄。
……
历史的车轮不会因红尘而停止转动,战火在中垣大地上裂开炽烈的痕迹,迅速蔓延。
数年后。
啟昆帝攻至天璇最后一道防线陵水城时被陵光安插在身边的死士裘振刺死,共主驾崩,钧天败。天璇士气大增,一鼓作气反杀钧天,接连拿下钧天数座城邑,直逼钧天直隶属国瑶光。
瑶光奋起抵抗,终不敌天璇强兵,誓死不愿投降,一国王室尽皆以身殉国。
瑶光,灭。
……
落叶无声,云雾缭绕,在夕阳的映照下化为连绵的金色。
水色潋滟,照出远处的山光。
修仙数载,再次归来,仍是少年,已是风华绝代,纤尘不染的仙人。
少年意气风发,斗酒十斤,装满了轻舟,随波浮沉于万顷碧波中,畅快舞剑。
剑气长虹,一剑破天,舞尽千年风流,万古流芳,美伦美奂。
一套仙剑舞毕,他浅尝美酒,一任斜阳余晖洒满全身。
数年已过,山水依然。
淡淡的箫声从远处青山传来,哀沉而深远。
少年不经意的轻轻回头。
一位红衣公子,如谪仙一般站在不远处山腰,看着满江风雾,手中舞弄一支竹箫,吹尽世间寒凉,说不出的悲伤。
他眼眸虽是看着江面,看到的却不是云霞之美,而是万千生命之殇,化成的血河洒红这片升腾的云蔚,融成满目赤红,累累白骨。
他的眼中是死亡尽头的彷徨无助。
只这一眼,穿越了生生世世,掠过了悲欢离合,一眼,少年就读懂那位红衣公子眼底的落寞,心中的苍白无望。
少年亦感到了同样的痛。
他驱舟而行,踏波飞来,慢慢的走到慕容黎身边,递给他一壶酒:“何以解忧,唯有美酒。”
慕容黎轻轻移开竹箫,夕阳染红的云霞何尝不是白骨支天,血流成河,满目疮痍的瑶光山河,眼中忍不住有了泪光:“阿煦,云蔚泽我看到了,却再也找不到你了,再也找不到了。”
阿煦!
少年心中一动,突然忆起数年前来此求药的病弱公子,莫非他就是他口中的少主?
他手中的箫,古泠竹。
少年突然涌起一种想给他一世安乐平静又陌生的守护,所以他唤了他一声:“阿黎。”
这声阿黎穿透山风,破碎轮回。
少主少主,叫得多生分,你,叫我阿黎。
慕容黎抬起眼眸,望着少年,不知是望到少年还是越过少年看到从城楼上纵身一跳留下一地赤目的阿煦。
他忍不住捂住心口,紧紧攥紧心口的伤。
他果然是阿煦口中的少主,却不知阿煦如今如何了?
少年立刻扶住他,掏出一个瓷瓶,递到他手中:“公子,你那位朋友曾经求医于在下,但是在下当时未曾研制出药物,有负所托。这是护心丹,有起死回生功效,若公子那位朋友还在的话或许可以一试,便算是我欠他的。”
慕容黎接过,握紧瓷瓶,手因悲伤苍白颤抖:“多谢。”
少年拉住慕容黎手腕,也不管是不是素昧平生,笑道:“什么谢不谢的,你没有落脚之处吧,不如跟我回家?”
慕容黎看着山岚,夕阳渐渐落下,只留下一道淡淡的余晖,似乎马上也要被黑暗吞没。
黑暗尽头,可会有黎明?
他平静片刻,眸子中除了落寞,没有任何光辉:“你是这里的人?”
“我?”少年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自信小声道,“大约是这里的郡主。”
多年过去,他也不敢确定那群彪悍的玉衡人还记不记得他?毕竟要算起来,他还真不是玉衡本地人。
若是他们不记得,等下回城,被那群彪悍的玉衡人启动绝杀大阵咔嚓咔嚓杀上几个来回,岂不是很没面子。
面子就是倾国倾城的颜面,怎能在这位红衣玉人面前丢掉?
他突然尴尬起来。
要说他的脸呀,一般比城墙还厚,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尴尬得红了起来,连他都不敢相信。
好在慕容黎并没有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只是淡淡道:“不知如何称呼公子?”
阿煦,煦,巽,风为巽。云蔚泽,泽,泽被苍生。
风神大人泽被苍生。
少年转目一笑:“巽,泽。我叫巽泽。”
……
好在玉衡的人并没有忘记巽泽,城楼上百姓老远就看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