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致命劣势。厚重,笨极,若是困于淤泥……”慕容黎看着执明,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天权一万五千士兵才献祭淤泥,此时再提淤泥二字等于剜执明的心。
那也是天权的血泪。
执明沉默良久,终于怅然一笑:“没事,阿离,本王承受得住,若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算报了天权儿郎之仇,他们在天当能安息。”
慕容黎看着他,叹息一声:“执明,节哀!战争一旦开始就没有怜悯。”
“阿离,你总是比我看得透彻。”
“历经了生死轮回,仿佛看到了因果。”慕容黎苍白的容颜里,泛起淡淡的惆怅。
谁经历过死亡,还能一成不变,停滞不前呢?
情犹在,缘已尽,纵使相逢应不识。
话凄凉。
两次生死轮回,无可奈何。
执明伸手,想触摸慕容黎,可他与他心的距离,却隔了千万丈,变成茫茫大海,遥不可及,一瞬间,执明的千言万语,只能凝结成两个字如鲠在喉:“阿离……”
慕容黎将目光移向如踏山岳而来的铁骑兵,缓缓道:“草原洼地较多,连夜暴雨致使土壤疏松,里面积满了水,淤泥深厚,铁骑兵笨重迟缓,一旦陷身其中,如野马陷入湖泥一般,再大的威力也无法施展出来。虽然无法格杀他们,但让他们掉入洼地淤泥之中,还是能够的。”
“他们是追着我军路线而来,这一片是有些洼地,但只没过脚裸,亦可轻松而过,如何将他们陷进去?”执明疑惑,天权兵能走过的路铁骑兵自然也能走过,幽灵沼泽虽可活祭一切,却是断他们退路,在他们后方的,想以幽灵沼泽困铁骑兵,必要跨他们血肉而过,根本不可能。
执明茫然困惑,慕容黎却胸有成竹:“没有泥湖,本王就给他们制造一片出来。”
这时,一位弟子驱马前来,向慕容黎禀报:“主人,五十丈之处地质最为薄弱,借阁……主人传授的那一剑之威,可斩一条裂缝。”
慕容黎颔首:“好,我已知晓。”
执明看看这位侠客打扮的少年,再看看慕容黎,内心波动,道:“叫阿离主人,莫非也是阿离路见不平救来的?”
“江湖异人,随手救之。执明,勿上前。”慕容黎的马从执明身边狂奔而过,同时,他向瑶光骑兵下了一个命令。
“保护好执明国主。”
“阿离……”执明待反应过来欲追,红衣,已被战场上的一骑尘烟湮没。
……
“阁主,正是此处。”在五十丈开外,弟子引慕容黎勒马驻足。
草原,没有任何不同之处,依旧是草原,暴雨过后,多了些泥泞。
黎泽阁五百众弟子一字横排,化成一道阻挡铁骑兵的人肉盾墙,肃然不语。
剑已在握。
重甲铁骑兵中缓缓升起一面灰色的旌旗,在风中猎猎飞扬,一枚巨大的眼眸从旌旗上睁开,苍凉的凝视着一切。
将领冷冷一笑。
纵然最精悍的轻骑兵,在铁甲面前也不堪一击,何况一群看似弱不禁风的乌合之众,仅一人厚的人肉盾墙就想抵挡,是多么不自量力?
怒冲之势,一霎可撞碎成肉泥。
他要将这群自寻死路之徒踏入泥泞,让鲜血浸满整个草原。
旌旗缓缓挥动,猎猎扬响。
一阵闷哑的声音响过,铁骑兵催动跨下的马匹,向慕容黎一众黎泽阁的人冲了过来。
沉重的铁甲让马匹无法迅速跑动,但他们跑起来后,其势猛烈,如山岳奔跑,足以撞碎挡路的一切。
包括这支五百人不足的送命盾墙。
慕容黎下了马,踩在青草上,缓缓平视目光,熠熠生辉的铠甲之光照进他的眼睛,让他感到鲜血的暖意。
铁骑兵奔势越来越近。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慕容黎一个眼神,庚辰双手奉上灼影,顺便接过吟畔,后退五步垂立待命。
有影无形,藏于暗处的灼影剑握在慕容黎手中,缓缓拔出,清光银冰乍现,瞬破初阳。
八丈。
五丈。
黎泽阁众手中长剑齐齐出鞘,剑尖指天,白光闪闪。
慕容黎运足内力,身形飞舞,灼影剑破空而挥,“砰”的一声微响,是虚空破碎的声音。
剑气宛如天穹落下的星辰,在众人面前斩出一道百里之光。
清音断喝:“斩。”
百柄清光横挥,剑气搭灼影之火,合成一道亮如白昼的剑光曳出千里,顿时将地面斩出一条尺余缝隙,仿佛是铁骑兵不可跨越的一道鸿沟,横穿了整个草原。
……
执明勒紧缰绳,跨下马儿前蹄扬高,长嘶一声,不安分跺脚踢腿,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