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怖感觉太过真实,小杜几乎要惨叫呼声,刀势立顿,锋声止息。
小杜定了定心神,再看自己,却好好的什么也没少,身上的衣服都是完整的。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小子,学会了吗?”耳听得巽泽声音回响,触手一阵冰凉,再看手中,凭空竟多出来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
伤他的,竟是菜刀?
小杜握住刀柄,似有所悟。
突听砰然巨响,整栋青木瓦房,不受控制暴雨一般坍塌,小杜还来不及躲避,栏杆及瓦砾在刀气中尽被摧断,将他埋进废墟里。
一间酒肆,顷刻被夷为了平地。
满天尘埃中,两个黑色人影伫立在满地碎屑瓦砾上,冰冷的脸上阴沉沉没有一丝表情,机械般开口:“猎物没错。”
“可惜跑了。”
“追。”
他们微微转侧着头颅,似乎在空气中搜寻猎物的气息,眸子四处游动,如丛林中捕猎的毒蛇,慢慢在一个方位止住了动作,身形于尘土中飘去。
许久,小杜才从废墟中刨了个洞狼狈爬出来,却哪里还有巽泽和慕容黎的影子。
连店家都不知被砸到何处去了。
川流不息出入取龙城的人流中,一辆铜轴马车飞驰而来,不多时,入了城中主干道的大街,速度才慢了下来。
人声鼎沸,花天锦地,盛况空前。
巽泽掀开车帘扫视一眼,鱼龙混杂,多是江湖汉子,人手一柄兵器,或巡游,或喝茶,或切磋武艺,随摔随打,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放下车帘,对慕容黎道:“鱼龙混杂,看不出深浅,若是追来不是太好出手。”
“那两个人的位置,是最里那张桌子阴暗的一角,若不细心观察,还以为那里没有人。只不过阿巽如何断定他们锁定的目标正是我两?”
慕容黎沉吟着,酒肆大堂共摆有五张桌子,他们进去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已坐满三桌,就是五虎门弟子,巽泽挑了一张靠栏坐下,小杜进去后直接和慕容黎拼桌,这种习惯在江湖是不礼貌的,容易挨打。
并非他喜欢慕容黎要挨着慕容黎坐,而是已没有了空桌他才找了慕容黎这个看起来还算舒服的人共桌,直到那个时候慕容黎才看清另外一张桌子角落里坐着两个黑衣人,喝着一壶冷水,眼眸如黑夜中的狼一般明亮,随时在嗅着猎物的味道。
“当然是在下告诉的。”车帘掀开一线,车夫将一物递了进来,“不知是哪位笔墨大家,这眉眼画的,尽得公子真髓。”
若不是见到了真主,这画拿去市集少说也值十金,不,百金。
慕容黎接画,眼中清光闪过,掌中倏然发力扯着车夫手腕便将他拽了进来,匍匐在车厢里,看清面目,慕容黎略有诧色:“店主?”
“正是鄙人。”酒肆店主答道。
“你砸了他的店,他不但不恼怒,还给我们甩了尾巴?”慕容黎看向巽泽,当时巽泽一招疾风旭日,气劲四面八方飙去,劈断主梁,于酒肆倒塌灰尘四溅瞬间携他飞身入车驾,驰骋而来,哪里晓得车夫竟是店主。
巽泽笑眯眯抛一锭金在手中:“世间没有钱搞不定的事。”
他给的钱可以让店主重开十家分店,那破酒肆砸到稀烂店主也乐意,需要的话还帮忙助一臂之力,岂不妙哉。
慕容黎静静看着巽泽手里那锭金,呵!真是散财童子。
“当然,还不是因为他怕死。”巽泽目光一沉,紧盯店主,“在我们饭菜里下蒙汗药,不将功折罪,怕是容易早超生。”
店主低着头,倒是承认了:“原来公子是道上行家。”
巽泽:“论起行家,你该叫本公子一声祖宗。”
画像画的竟是自己,神髓尽显,慕容黎慢慢将目光移在店主身上,静静道:“此画,你从何处得来?”
店主知道这二位不会杀他,若是要杀他,在发现菜里有药就会杀了,所以他爬起坐下,习惯性拍拍灰尘:“这幅画是在那两位黑衣人身上取的。”
慕容黎道:“你与他们相识?”
店主摇头不屑:“不认识,这种大白天还穿夜行衣的人多半有鬼,我避之不及,怎会认识?”
慕容黎沉吟:“那你可知其来历?”
店主神秘道:“不一般的江湖人,就喜欢这般打扮,让人觉得神秘。”
慕容黎:“既然是不一般的江湖人,你如何取得?”
店主悄声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不可说,不可说。”
慕容黎拿过巽泽手里的金,放入店家手中,微笑示意:“但说无妨。”
世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巽泽看着空空的手:“……”散财金主。
慕容黎虽在微笑,周身却凝聚着帝王临朝的压迫,让店主如芒在背,他收了金,立刻道:“武林城边开店,接待的都是道上朋友,三天两头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