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最后的挣扎。
慕容黎眼中寒芒稍纵即逝,淡然道:“乌笛已裂,蛊虫失去控制,只会游走他体内,却已然不受你控制。”
宛如悲悯刺破胸膛,陌香尘跪在地上,指尖猝然用力,捏碎了乌笛,淋漓的鲜血溅得满地皆是,也不及内心的窒息来得绝望。
无论他怎样努力,那个清如谪仙的人也永远不会坠入永劫。
不知不觉中,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你身在名堂,我竟不知你还会懂如此多的偏门左道。”
慕容黎冷冷道:“有人教了本王许多。”
巽泽教会他江湖生存之道,提醒过小杜会沾阴邪小鬼。
陌香尘颤抖,禁不住想起了巽泽。
他抬起头,错愕的仰望慕容黎,好像突然明白了这场游戏,缔造者最终的目的。
“你孤身一人,竟然是为了引我入局,替他报仇?”
是的,他孤身一人,没让巽泽伴在左右,让他觉得落单的他最好对付,何况还有一把以为是蠢货的刀。
他在不知不觉中为他制造了他以为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引渔人挂钩。
不过是,最优秀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慕容黎缓缓的,露出漫不经心的微笑:“局是你布的,本王只是顺应形势。”
“不!”慕容黎的微笑,让陌香尘仿佛看到复仇的神袛自地狱尽头睁开眸子,贯穿他的形骸,让他破碎得,刹那间哽咽。
“我以为的布局,其实都是你在布局,我以为的掌控了你,其实是被你掌控了我的一切。你把林霸天送给杜小白,让武林公正来处置,不是你突发善心,而是要利用他让某些人踩入你的局中,你要杀的不止林霸天一人。”
当然。
慕容黎的微笑意味深长:“听说林霸天做黑市老大前,有个可逆风翻盘的势力,本王只不过想知道谁在觊觎鬼宗门。”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那上面,染着别人的血,更是他要掌控的一切,“江湖势力,还是不要坐大的好。”
陌香尘身体渐渐衰朽:“好个一箭双雕,你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顺手灭了这股势力,让他们谁也得不到。你看似无辜,却条条人命都是你促成的,我竟也成了你的刀,间接除去你的心腹大患,真是荒谬。”
慕容黎:“你很聪明,若不是一心想灭本王的霸业,我即便借了刀,也不能让你功亏一篑。”
陌香尘面容僵硬:“我早就应该想到,眦睚必报的慕容国主,怎会不为复仇做谋划?”
慕容黎看着他,回忆起巽泽曾受过的侮辱,面容在一寸寸冰冷。
那些伤痕,历历在目,撕搅着他仅有的仁慈。
“可怜我竟会以为你江湖经验尚浅,不懂生存之路,容易对付。”
陌香尘发出一声凄苦的笑声。
他用尽了所有的智慧,还是一败涂地,尚不及慕容黎眨眼所思,除了心身俱废,绝望至伤,还能有什么?
“你,林霸天,都伤了本王的人,阿巽心胸宽阔,不与鼠辈较是非,但本王不能忍。若不讨回代价,如何体面?”
慕容黎的眸子已然冰冷,优雅淡笑,从容风仪的面容第一次展现了惊人的残酷。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江湖的生存之道。”
“这样,你可死的明白了?”
冷冽的杀气萦绕断箫,宛如九天雷云将陌香尘笼罩。
“我是输了,但我不服。”
陌香尘骤然抬头,一缕鲜血自他眼痕中渗出,染满鲜血与尘埃的面容,说不出的可怖。
“你真的以为,我会任由你赐我结局?”
他猝然使劲,卡在大腿骨骼里的龙骨利齿已被完全掣出,握在手中,可怖的口中噗的溅开鲜血。
一瞬间,几乎成了恶魔。
“我才是游戏的缔造者,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归处。”
鲜血染红的利齿,化为长剑,忽然透出了一点红光。
习武之人,精神所蕴,便是气血。
江湖中有种法门,可借助人之鲜血,短暂引发体内凝结的精气神,从而超越自身。
是为噬血剑法。
这种秘魔法门,同食髓蛊控制下激发功力是一样的道理,优势便是出于自愿。
但乃是禁忌的功法,一旦施展,心智重创,元气尽颓,从而堕入魔道。
江湖中人谈之色变,视为魔道妖邪之术,禁弟子修炼,故而这种功法,早在多年前便已销声匿迹。
此刻,陌香尘用自己的鲜血,使出噬血剑法,无异于化所有的恨为力量,要与慕容黎同归于尽。
除了血,他已一无所有。
他已然不惧死,何惧噬血为魔。
那可怖的面容上,浮出一道极为诡异的红晕。
一剑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