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
说什么都不能让这柄破剑垂涎他的贵族血脉,他救命似的围着慕容黎跑得飞快。
灵犀大放异彩,坚决不气馁,追逐着巽泽:来嘛,割一点而已,能保证主人立刻现身。
它可是努力在帮他哦!
巽泽边跑边叫:“你的一点都能喝一壶了。疼呀,会疼死我的!”
灵犀一面追逐一面思索,善解人意劝:肌肤那么柔软,割起来怎么会疼?不疼的!
巽泽:“剑货。你是剑,每次都是你割别人,你当然不疼啦。”
灵犀:咋这么没骨气呢,嗯!人类真是麻烦。又要帮忙又不配合。
“我不割!”
巽泽张牙舞爪,长袖挥舞抗议着,砸得灵犀一阵迷糊,飞势缓了缓。
“阿黎,抱紧我。”他赶紧一个箭步挂在慕容黎身上,藏稳了他的玉指。因为灵犀随主人,不对人间帝王动邪念。
好像无论怎样闹腾,慕容黎都是安全的。
慕容黎被这一纵之力推得后退几步,好在及时凝聚修为稳住身形,依言抱住树袋熊般挂住的巽泽。
灵犀果然停了下来,鄙视的看着这个画面,承受着不该一把剑承受的心灵创伤的打击。
堂堂灵山仙徒,龟缩在凡人怀里,真辣眼睛,真没脸看!真没骨气!
灵犀只差没甩巽泽两剑柄刮子。
什……什么!不带这样的!
“不召唤了。”巽泽那个哀怨那个朝天那个炸啊,他竟然败在一柄破剑之下,还要受此毁灭人格的鄙视。
他能想象灵犀带着这个笑料回到灵山,召唤百柄飞剑舞上空中剑笑的场面。
真壮观!
管它呢!阿黎怀里好安全就是了。
灵犀发出一连串得意而阴损的剑笑声,见巽泽妥协,趾高气扬的转了个身。
太贱了!
真真是一柄好贱。
月光如水。
一向沉静的慕容黎噗嗤笑出声来。
一般他是不笑出声的,除非忍不住。
“阿巽若要去拆庙,不若本王下旨,派一队精兵助你?”
巽泽将脸趴在慕容黎肩上,正在缓解他的气馁:“阿黎你在取笑我。”
慕容黎忍俊不禁,努力宽慰这只趴在他身上的大猫咪:“我只是越来越好奇,灵山是什么样的仙山。养出了阿巽这般烂漫性情,让我爱不释手。”
这份爱太过沉重,慕容黎内伤牵扯,可不就是努力宽慰,只差没被举个咳血不止。
巽泽意识不妥,不由得老脸一红,急忙从慕容黎身上跳下,道:“疯子说,我的修为只有仙祖开灵智,渡冥根才能恢复。阿黎若是好奇灵山,往后我能御剑千里,回来带阿黎去……”
他漫不经心之言,让慕容黎的心情无限抑郁。
巽泽散漫不羁,一心只为修仙,果然尘世俗恋,任何红尘都不足以令他驻足,繁华如梦,他只振衣便不留下片尘。
他这一去,恐将再无归期。
那么他呢?他如今最难割舍的,已然是他……
他是真真正正的凡人,心有七情眷恋,会放不开,会斤斤计较……
慕容黎心中抑郁,牵动肺腑,不住的咳起来,脸色也越发苍白。
此番情景,巽泽更为自己没有修为不能替慕容黎疗伤心感郁闷,给慕容黎服下一粒平缓散淤的药物,唤来灵犀,面色一沉,就要一把按下去。
他的五指没有鲜血四溅,只是被慕容黎紧紧握住:“风尘子若被人灌了迷魂汤,你再如何费力也唤不来。”
慕容黎苍白的凝望着他,轻轻道,“我无碍,切勿再伤害自己,会疼。”
巽泽自然知道风尘子不来,并非血的缘故。濮阳卿和慕容黎,他们其实很像,心思太深沉。
故而他飞得迅速,不想和濮阳卿打交道,可风尘子……
巽泽微微叹息,拉着慕容黎的手,向杜白麟走去,正色道:“人都半死不活,自顾不暇,怎等得他运功替你疗伤。风尘子也指望不上,虽说是刀气所伤,也不能耽搁。”
“此事从长计议。”慕容黎默然片刻,道,“小杜不醒,翎墨重伤,如何把他两带出去,倒是个难题。”
总不能扔下不管。
但是他两一个拖一个?
巽泽像会舍己拖人?不像。
慕容黎拖一个?不妥。
杜白麟被链剑搅得遍身欲血,昏迷在地,想到是他伤的慕容黎,巽泽嫌弃又厌恶,不继续戳他两个窟窿就是最大的恩赐,拖他?
妄想。
灵犀看着血糊糊的一坨,立马翻了个白眼挂在巽泽肩上,表示灵力尽失无法起飞了。
想让它驮着血人飞出去,妄想。
巽泽踹了踹半死不活的杜白麟,心念一动:“那就先把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