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自然知晓要尽快找到慕容黎,只是血迹既不是慕容黎的,想来郡主不会伤害王上,绷紧的心松了些:“郡主虽然并不和善,但不会伤王上,带走王上或许有别的用意。”
沐莬:“郡主?什么郡主?”
方夜:“国主的……”
“那是一只妖,笨蛋。”沐莬把手上残留的血迹往方夜身上抹去,鄙视道,“是只妖抓了慕容。你们郡主是妖吗?”
方夜怔了怔:“世子不要开玩笑。”
妖?闻所未闻。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只能说郡主是魅惑王上的妖孽。
妖?
他得缓缓。
“血迹上有妖的气息,跟你说了你也闻不出来。我们北冥王室被称为神荼,至少在看妖这方面是不会看错的。”沐莬郑重道,“修成人形的妖道行不浅,须得动用大量军队,你去办。我想办法确定妖的位置,再与你联络。”
这世间有妖?
妖不应该是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三爪六腿的动物吗?
竟然是郡主那般好看的人?
方夜质不质疑不要紧,找慕容黎才最要紧,当日便整肃了禁军万人,蓄势待发。
甬道乌漆嘛黑,也不知有多长。
两人滚了足足半柱香时间,停下来的时候脑子几乎变成浆糊。
慕容黎无法宣泄的怒气也消减了大半。
花魁靠着墙壁喘息,掏出一颗夜明珠照亮了四周,也照亮了他的脸,惨白惨白的,大概也是滚得血脉不通,大脑缺氧了。
何止容颜,束发玉冠也不知什么时候滚落的,现下的二人,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怎一个蓬首垢面可形容。
调息片刻,慕容黎看了花魁一眼。
凌乱的长发半遮他染了泥土的小花脸,竟是少有的清澈。
那年,慕容黎诈死前往玉衡,巽泽就是这般污头乱发从炼丹房里跑出来,蒙着脸调皮的惊道,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剔除了庸脂俗粉的风尘气,这样的花魁处处是巽泽的影子,让慕容黎一阵恍惚,实在无法继续板起脸来与他较劲。
既来之则安之。
慕容黎淡淡道:“这地洞是你挖的?”
花魁把夜明珠拴在束腰处,漫不经心点头:“嗯。”
慕容黎:“阿巽设计的密道比你这种好太多,至少不会用滚的,更不会这般狼狈。”
“我才刨出来,就要急着逃生,哪里来得及整修。”
“是本王要杀你,你把本王带下来,谈何逃生?”
花魁看着慕容黎,笑颜如初:“我就是他,阿黎不会杀我的。”
慕容黎眉峰抽了抽,断喝:“不要叫我阿黎……”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人不是巽泽,但如此近距离相处,阿黎阿黎撩拨着,心中难免悸动,这张魅惑众生的脸自然也能魅惑他,若被感情左右,迷失了心智,只怕不能自持。
阿黎是巽泽的专属,任何人这么唤出来,他都介意。
花魁神光顷刻黯淡下去:“好吧,王上。”
慕容黎别过脸:“知道本王不会杀你,为何还要往地洞跑?”
他姑且称之为地洞,不是地道。
“是王上不让我出书阁半步的,还说你自己下不了手,会叫你的臣子放箭扎我。”花魁清淡淡又是一笑,“我不能从门那里出去,是不是得打个地洞钻出来?难不成上天啊!”
慕容黎冷笑:“若非你用这张脸行此招摇之事,本王何至于……”
何至于怒从心中起。
花魁:“你很在意?”
慕容黎冷哼:“若你安分守己便做罢。”
花魁狡黠道:“可是他真的很好看,为何不能让天下人见证?”
“你触了人性丑陋的底线。”
“我又不是人。没有人性。”
可我没有人性,又有什么药能在我身上起作用?
不经意的话,总是涌出慕容黎许多思绪。
这天下能让巽泽就范的,唯有他慕容黎,那些妖魔小丑,怎有近他身的资格,那么,花魁之身,又岂会是巽泽之身。
慕容黎不想继续听花魁胡言乱语的天方夜谭,环视所在,空间并不大,四周都是泥壁没有别的暗道,且阴潮,呆久了空气稀薄定会窒息,无奈道:“地道一直呈下滑趋势,只会离地面越来越远,如何出去?”
“我又没打算现在出去,等我想出去的时候,再往上刨一条道。”花魁看着慕容黎,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容黎不明所以。
就见花魁抽出一块锦帕,突然靠向自己,慕容黎本能对他设防,只是内力还没聚起,就被花魁扶上自己肩的手驱散了。
慕容黎瞬间明白,若他想杀自己,也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可他却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