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从来就没有任何枷锁可困,能让他驻足的,只是他愿意与否。
他愿意为慕容黎驻足,也绝不能接受慕容黎心念旧情。
“阿离,我……”
执明好似再想什么说辞更符合现下状况,慕容黎清冷开口:“本王乃瑶光国主,天权国主切勿再呼‘阿离’二字,以免给本王的人造成误会。”
巽泽眼神是这样的:“⊙﹏⊙……”
他的小心思好像总能被慕容黎提前拿捏……
还想借天权国主来吃味跑一遭,看来是失算了。
执明眼神瞟向巽泽那张无辜脸,顿时明白,他这几日的流亡逃难一定是拜这个人所赐。
他为何还表现得那么无辜?执明恨得咬牙:“是你!”
巽泽立刻点头:“是我,我就是阿黎的枕边人,阿黎才给我举办了一场册封大典,可惜了,你没有看到,要不然会更热闹。”
执明捏着指骨,目中透出刻骨的寒光,册封那日的喜,萦绕他脑中,让他一想到就是刮骨剖心的疼。
“但不关我的事。”巽泽转着眼珠,柔柔的看着慕容黎,“阿黎你是知道的,我日日与你黏在一起,肯定不会因无关之人出现而吃味,放心吧,你看我大度的眼神。”
他说给执明的意思,无非是他日日与慕容黎缠绵,哪里有时间让他滚山坡,遭箭射,挨刀砍。
执明恨意喷薄而出:“是你派人……”
“你在说我结党营私。”巽泽立马委屈道,“你怎么能一来就污蔑我,我如今是瑶光国主的榻上人,连玉衡郡主都不敢挂名,下面哪里还有自己的势力,天权国主可不要血口喷人,功高盖主四字我担不起,东君若是势大,威胁王上地位,会害死我的。”
天知道,他连阁主令牌都交给慕容黎了,可不就是再不敢培养自己的势力。
慕容黎:“……”
执明气得胸口郁结,猛然又是一口血喷出。
巽泽立刻露出关切:“天权国主伤得如此之重,还是少说话,伤势要紧。”
免得一命呜呼瑶光倒了个大霉。
“天权国主在此,想必国主的亲卫离得也不会太远,看国主性命无碍,本王不便插手,国主保重,告辞。”慕容黎拉过马儿,便要离开。
“没有。”见慕容黎转身要走,执明一个踉跄急道,“慕容国主,本王没有带亲卫,这山中还有野兽出没,本王是孤身一人来的……”
言下之意,不带走他,他死定了。
慕容黎道:“瑶光猎苑,不接他国之客,今日不期而遇,不巧矣,本王与东君踏马游山,捎上旁人不妥,还请国主另觅出路。”
执明没想到慕容黎如此决绝,张了张口,似乎话都哽在喉间。
慕容黎道:“倘若国主要拜访瑶光,当以邦交国书呈上,本王自会设宴接风。”
如今日这种行径,如何能让人觉得目的纯粹。
执明哀恳道:“我身受重伤,就算是素昧平生,你也不会见死不救不是吗?”
慕容黎顿了顿,踌躇着,一是不想与执明再有什么瓜葛,二是执明的出现,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阿离,这些年,是我失忆了。”执明似是哽咽,“那场战争回去,我便失忆了,直到前不久才想起来你我的过往。与瑶光断交,也不是我的本意,天权朝臣不让我出宫,更拦着不让我拜访瑶光。我只得偷跑出来,不敢暴露身份,故而没有带亲卫。”
慕容黎冷然:“离开天权,意义何在?”
执明痴迷的看着慕容黎:“我不该浑浑噩噩被人摆布一世,想求个明白。”
“如此,你还没有看明白?”慕容黎拉住巽泽,与他十指紧扣,他已向全天下宣布过那是他一辈子相携的人,也包括执明。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慕容黎只想与执明断个彻底。
执明看得很明白,他只是不甘心,凭什么,这个人把他弄失忆,然后毫无廉耻的就能夺走慕容黎的心,成就传世佳话?
册封大典举办了又怎样,不是还能废除吗!
伤口崩裂,又痛得咳嗽起来。
“看来瑶光得收留这位逃难的国主喽。”巽泽无奈摊手,“带上他吧,阿黎。”
(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千万不要捡半路受伤的人,否则会让自己不幸。)
但接下来巽泽又犯难了。
三个人,两匹马,执明是伤号。
他和执明相克,肯定不能共骑一马,那么,让慕容黎和执明骑一马,以展现他的大度?
有那么一瞬,明显因为他的不在意,慕容黎心中有怒火在烧。
慕容黎可不容巽泽此刻大度,上了马之后直接将巽泽拽在自己身后,留下一骑给执明,“天权国主若还能骑马,便跟着吧。”
“阿黎,他伤得太重,不一定能骑马。”巽泽靠着慕容黎,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