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扔在了大秦,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她抬眼,望向草原的方向,眼中倒映着的也是草原那轮红日:
“娘娘您听,我的秦音是不是说得愈发地好?我现在也不穿北凉的衣服了,因为自父王去世后我就明白,我现在一无所有,和秦人当真没有任何区别。”
祝思嘉愣住,她并不知阿勒宏和珍珍之间发生过什么,珍珍整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原来竟也藏了这么多事。
晏修宫中的每个女人,原来都过得这样苦。
她无端对晏修产生了厌烦,对这一切都产生了厌烦。
这么久过去,她今时今日才知道,一个帝王,到底可以有多可怕。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装出来骗她的,这究竟是为何,就因为她姓祝吗!
就因为她的父亲还在让他一直忌惮吗!可她分明投诚了无数次,他为何还要——
不对,她骗了晏修,晏修也骗了她,她为了杀晏行可以给晏修下毒,晏修为了大秦江山不落到燕王一脉的手里可以给她下药,这本就一报还一报的事。
何来的不公。
做的孽终究是要自己还。
滚烫的泪垂落到手背上,祝思嘉问珍珍:
“你当真决定不抱任何回家的期望了?”
珍珍摇头:“不了,大海终会干涸,草原终成沙漠,男人的诺言会随着风消散得无影无踪。我现在什么都不抱期待了,只想留在秦宫混吃等死,寿终正寝。那个说要来接我的人,我就当他死了。”
“娘娘,我知道您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我同样也无法接受。可您想,阿勒宏和陛下,总归都是男人,男子皆自私无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想明白了,便也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