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大人!你如此害我,自己就能好过吗?”
齐倒又怒锤了一下床板,却因为太使劲儿,牵动了屁股上的伤。
他出了一声旖旎的叫声,“额啊……嗯……”
听这一声,顾旧那双无神的眼睛,一瞬间聚焦起来。
他抬眼呆呆看着小妖道。
……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尴尬。
终于,顾旧继续端出胜者姿态。
“我只是,想借今日的小刑罚告诉你,我在这里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
齐倒:“当初我还以为,你是只漂亮的小绵羊呢。将门出来的状元郎啊,可惜了,你是脔宠的事,很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成了跟我一样,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咬着一口银牙,继续骂顾旧。
“你既然今日污蔑我,就必然知道,你在宫里的事,不是我说出去的。可你也不想想,得罪了我,你往后还得喝我的血!”
顾旧骄矜地点了点头。
他刚要开口接着刺人,屋外却传来一串银铃声。
两人都往门口望过去。
不一会儿,铃铛声终于近了。
竟探进来一只,黑漆漆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福星在门口望了望他俩,便不请自来往里闯!
齐倒心想,它应该是来找顾旧的。
这猫有灵。
方才弄不好听见了破猫、过街老鼠等词。
于是,它就跳了墙,从隔壁雨歇居的墙头,一跃就来到了风平轩。
小福星居然跳上了齐倒的背部,绕过他,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猫露出个一对儿黄眼睛。
它在齐倒边上,抬头望着顾旧。
“哎,脏不脏,跳了墙头就往我被窝钻!”
齐倒打了猫屁股。
这下子,顾旧嘴里伤人的话,都被小玩意儿搅了。
他知道,这猫绝不是小好送他的。
真正的主人,就是旁边这只“过街老鼠”。
顾旧伸手,去摸了摸齐倒大脑袋旁边的小脑袋。
话头儿软下来,“你为何以过街老鼠自居?于我而言,无论是掷果盈车还是人人喊打,我都不在乎。”
齐倒:“哎呦顾大人呐,那是因为您本就是顾家公子,又是人家榜下要捉的状元婿,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嘶……”
顾旧摇了摇头,“齐倒,不然……你带我走吧。”
齐倒听傻了。
他良久才诧异道:“私奔啊?你疯了吗?以为你是大金锭子,人人都爱你?我凭什么?”
顾旧被他这说法逗笑了,又摸了摸猫脑袋。
顾旧:“随你怎么说吧,带我走。否则,你还会挨板子或者是别的什么酷刑!”
齐倒觉得顾旧疯得不轻了。
他要是没残废着,高低得爬起来和他打一架。
“顾大人,你现在,倒是能接受自己必须喝我血才能活。想带着我这个血瓶子,到处走吗?”
齐倒把顾旧摸猫的手打开,“哎呀,你他娘别老摸它,我感觉怪别扭的!”
顾旧摸着猫,手离齐倒的脑袋不远。
随时都好像要伸过来,摸他一把似的。
齐倒让他这一下一下的,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旧又是被他逗得一笑。
好像因为这次他大获全胜,心情不错,连带着看败者都顺眼了。
“我必须要出宫,倘若想成事,也非带上你不可。”
顾旧站直身子,“你想要多少黄金,我也可以给你。在宫里的日子,得天天提着脑袋,不适合你。”
齐倒:“呦呦呦,真是财大气粗啊,公子说话,就是比我们这些下贱人有底气。”
他说完,突然又觉得屁股一阵疼,像是骨头都裂开了。
“你双亲即便是断绝关系,戳着鼻子骂你,也照样是来宫里瞧你,还带了东西,连妹妹都为你赴汤蹈火。”
“我呢?只能靠着自己的血,争取这么一点点的机会。好容易有望当国师,却让你一棍子把梦全打散了,我找谁说理去?”
他说着,也摸了摸小福星。
把头侧趴在枕头上,不再说话。
顾旧看他的样子,像是消沉得很,快要哭了似的。
齐倒瞧着约摸十七八,比顾旧年龄小个八九岁,还是个半大孩子。
上次那位凶神恶煞的师尊,来了就给他在肩上打了个剑眼儿。
又用凤骨链,钉了个倒刺。
想必,他肩上的伤也还没好呢,今日又挨了杖刑!
顾旧行伍里吃沙子长大,又在官场逢迎了七八年了。
论玩心眼儿,齐倒是玩儿不